做夢吧。
聽到吳郡李氏這個嚇死人名詞,王權承鄞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怪不得……怪不得帝後幾日前會……
啊哦……好像闖大禍了呢……
趁著無人察覺,某人趕緊調轉馬頭,默默挪遠了位置。
這短短的一兩句話,讓孛端察兒消化了良久,他愣了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允棠不想再耽誤時間,索性全盤脫出,也好讓這傢伙徹底死心。
「他不是你的寵兒,更不是你的人,他叫李硯初,是我方派到你身邊的臥底。」
「聽懂了嗎?」
僵局,死一般沉寂……
李硯初把頭埋的更深了。
他能感受到一道似刀劍的目光,刷的一下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周圍很安靜,也很窒息……
明明他才是那個行騙的壞傢伙,為什麼此刻卻像個受委屈的被害者呢?
被傷害的明明是那個滿心滿眼皆是他的少年郎啊……
「為了挾制本王,都編起故事了是嗎?」孛端察兒收回視線,怒不可遏的看向允棠。
李硯初此刻的表情讓他更加堅信不疑,他的寵兒怎麼可能……
「這不是故事,是實事。」
「你可能只查過京師允氏,沒有查過我的母族,我母親就是吳郡李氏出身,也是硯初的姑母。」
「本宮原本是不知道此事的,我允棠還沒混蛋到讓自己弟弟深入敵營以身犯險,直到你我幾日前的第一次商談……」
孛端察兒握緊了手中的韁繩,手臂、脖子皆暴起了清晰可見的血管。
他重新盯回李硯初,咬著牙根兒,紅了眼。
呵……
怪不得,怪不得他每次做出的行動計劃,秦川都能事先預判。
每一步……步步皆是,一次沒漏……
寵兒……本王懷疑過所有的人,唯獨沒有懷疑過你……
允棠發現了已經躲遠的王權承鄞,仁慈的沒有將他賣掉。
這要是被孛端察兒知道了,局面可就不好控制了。
「你們的相遇便是計劃,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局。」
「臥底這事,本宮沒有親自過問,所以也不知道被派去的是硯初,如果本宮知道,定是不會同意的。」
「還有……這不過是兵家爭鬥常使的計謀,沒有察覺也是你的……+」
無能一詞還未說出口,孛端察兒就垂眸落了一滴淚……
允棠頓了一下,未說完的話也全都咽了回去。
但凡為王者,鮮少落淚。
然而眼前的這個人卻……
孛端察兒抬手迅速擦去淚水,面頰上的血跡也被也被順勢拭去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