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看她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也懶得再費口水,一扭身走了。
丫鬟翡綠在朱氏回屋後閃身進來,施三娘見是她,她坐直問:「沒讓人發現你吧?」
「沒有,不過我回來的時候瞧見安姨娘纏著柳生往後門去了。」
「不管她。」施三娘擺手,她自己都是偷腥的人,哪會管別人偷不偷腥。
「姐,你睡了嗎?」施六娘腳步輕盈地跑來,她跑到門口探頭問:「姐,我今晚能跟你睡嗎?」
「想我了?進來。」施三娘揮手讓翡綠出去,說:「在門外守著。」
屋裡只剩姐妹倆了,施六娘擠到施三娘身邊竊竊問:「姐,姐夫跟爹離開後,你是不是去夜會柳生了?」
施三娘拍她一下,訓斥道:「胡說八道,又是娘在你身邊囉嗦了?」
施六娘嘻嘻一笑。
施三娘暗惱,她埋怨說:「娘還是這樣子,心裡也沒點數,該說不該說的都往外倒,也不論個對象。我沒出嫁的時候天天聽她罵姨娘罵爹,我出嫁了,她又逮著你訴苦,她把我們姐妹倆都害了算了。」
「我還挺喜歡聽這事的。」施六娘說。
「你還不到知曉這些事的年紀,你這個年紀就該踢踢毽子翻翻書,去花園掐花餵魚,隔三差五出門訪友。」施三娘比施六娘大八歲,這個妹妹是她看著長大的,算是半個女兒。她忍不住替她打算,問:「娘在跟你操心婚事嗎?這半年有沒有媒人上門?」
「來過兩個,娘沒看上,兩家都不如賈家,娘打算讓爹給我擇個夫家。」施六娘實打實地說。
施三娘捂頭,她無奈地說:「我才回來半天都知道爹如今一發病就要昏睡半天,他哪有精力替你操心這事。你倆真夠心大心貪的,平江府有幾個賈家?算了,你跟娘就坐樓上等著吧,等爹去世,你守三年孝就知道急了。」
施六娘這會兒已經急了,就當她爹今年去世,她守完三年孝已滿十七歲,跟她差不多年紀,家世還差不多的小子八成都定下婚事了。
「姐,要不你跟爹說說?」施六娘戳戳她姐的胳膊,她湊施三娘耳邊嘀咕說:「娘眼下無心操持我的事,她的心思都在丹穗身上,她想收買丹穗,從她手上拿走爹攢下的私錢。」
施三娘撇一下嘴,「丹穗又不是傻的,怎麼可能倒向她。她叫我回來就是為了這事吧?」
「對,娘拿丹穗沒辦法了,而且大哥也快回來了,她心急得不得了。」施六娘把她知道的事通通倒出來。
施三娘八風不動,她囑咐妹妹別摻合這事,「你的嫁妝早有定數,就是爹死了,大哥也不會剋扣你的嫁妝錢。說句難聽的,你以後就是被休了,你的嫁妝也夠你好吃好喝到老。娘眼下火急火燎地扒錢,都是為了補貼二哥。爹活著,二哥的鋪子不愁不賺錢,等爹死了,大哥還會一文不賺地給他供貨?她心裡也有數。」
施三娘心裡門清,她是姓施的,不是姓陸的,她怎麼都不可能挖施家的金磚去鋪陸家的地。更何況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日後施繼之知道這個事,她豈不是得罪她的靠山。
「今晚是不是娘讓你過來打探口風的?」施三娘問。
施六娘點頭,她徹底服氣了,難怪她娘說她姐聰慧有主意,比她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娘那邊你糊弄著,她要問你就說跟我說過了,再問就說不知道。」施三娘幫她想招,「好了,去床上睡吧,我來洗漱。」
翡綠在門外守著,聽到開門聲,她走上前問:「五奶奶,可要提水上來?」
「嗯,去吧。」施三娘走出門長吁一口氣,廊道里每一扇窗都關著,為了擋風還垂著帘子,她覺得憋悶,走上前推開一扇窗,人也走到窗邊居高臨下地遠眺。
前院石園裡燈火通明,看樣子她爹還沒歇下。
寶柱打個哈欠,他靠在牆上昏昏欲睡。
「施老爺還沒睡?」
猛不丁聽見說話聲,寶柱嚇得一哆嗦,一睜眼發現人就站在他跟前,他魂不附體地說:「韓大俠,你走路怎麼沒個聲響。」
韓乙懶得理他,他見議事堂的窗戶上映著兩個對坐的人影,他大步走進去敲門:「今晚還要我守夜嗎?」
「進來。」施老爺頭也不抬地說,他落下一個棋子,問:「人送到家了?」
「嗯,看他進門我才回來的。」韓乙朝棋盤上掃一眼,瞥見兩根纖長的手指夾著一顆白色棋子在棋盤上落定。=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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