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穗撥一撥書桌上的錢串,「這是十文錢,這也是十文錢,兩個十文錢湊在一起是二十文,再加一串就是三十文。」
小娥有些明白了,她遲疑地撥三個代表十的珠子下去。
丹穗拆一串銅錢,取五個下來,餘下的五枚串一起再綁起來。
「買一隻蟹六文錢,這串是五文錢,你是不是要再拿一文錢給漁夫?」丹穗把五文的錢串放在右上的珠子上,一枚鐵錢放在右下的珠子上,上方的珠子撥下來,下方的珠子撥上去,六枚鐵錢擠在一起。
「我懂了!」小娥有些激動,「曲夫子,我懂了。」
「慢慢來,這是個熟能生巧的過程,千萬別急。你們跟著我的步子走,今年年底,我報數,你們閉著眼都能準確地撥出來。」丹穗摸一下小娥的頭,繼續往後走。
半個時辰後,丹穗宣布下課,「走出去轉轉,一盞茶後,我教你們如何握毛筆,今天只學十個字。」
說罷,丹穗看向杜荊娘,她卻避開她的目光,當做沒看出她的意思。
丹穗想了想,她什麼都沒說,一盞茶後繼續講課。
辰時末,散學。
「杜荊娘,你等一會兒,我們聊一聊。」丹穗喊住人。
杜荊娘撓頭,她結巴著說:「我、我急著回去,這會兒鋪子裡生意正好,缺人手。」
「不急這一會兒。」丹穗察覺她態度有變,她思量一下,改口問:「你有沒有不理解的問題?」
杜荊娘聞言大鬆一口氣,不讓她退學就好。
「為什麼算盤上最上一顆和最下一顆珠子用不上?用不上為什麼要多按兩顆珠子。」她問。
丹穗把之前的說辭跟她重複一遍,又舉例說:「就像我們的牙,換完牙後每個人都有三十二顆,但吃飯不是每一顆牙都出力,但缺一顆兩顆就不得勁。」
「有道理。」杜荊娘被說服了,她笑著說:「怎麼你說的話我就信?我男人也是說自古以來算盤就是這樣的,我聽這話就躁得很。」
丹穗笑笑,心想她是個心氣高的,又擅長求真,她丈夫在算術上若是個半桶水,解釋不到位,哪能讓她信服。
「一盞茶的功夫到了,不耽誤你回去忙生意,明早見。」
「哎,明早見。」杜荊娘逃似的跑了。
「你丈夫在武館等你。」王靜提醒。
杜荊娘從後門出去,繞去前門進武館。
「怎麼樣?聽得懂嗎?」杜荊娘的丈夫快步走出去問。
杜荊娘連連點頭,「我學會撥算盤了,幾十幾百幾千都會。」
「真的假的?」男人大驚,「曲夫子這麼靈?半天就把你點撥明白了?我還想著以你的糊塗勁,還是頭犟驢,今日估計要趕你出學堂。」
「曲夫子講得有條理,我一聽就懂了。」杜荊娘忽略他的數落,她強調是他不會教。
「走走走,我們趕緊回去,今日你來記帳。」男人有些不信邪。
「我記帳就我記帳。」
私塾的學生走完了,丹穗卻沒離開,她用餘下的時間繼續給王靜等三人上課,她把之前在鎮上給各個店鋪做帳的帳簿重寫一遍,教她們做帳。
下午再上課,王靜等人自己搬凳子坐進私塾里,跟聞娘子她們一起聽課。
一個半時辰後,聞娘子她們離開,丹穗回屋倒在床上不動了。
韓乙推門進來,走到床邊見床上的人還一動不動,他以為她睡著了,撂開百子帳卻發現她瞪著倆眼直勾勾盯著他。
「裝神弄鬼,嚇我一跳。」韓乙踩一下她的腳,「這是怎麼了?」
「累,不想說話。」
「那你睡一會兒?」
「算了,天快黑了。」丹穗順著他的力道脫掉鞋,她把腳伸他兩腿之間架著,問:「武館還沒散學,你回來做什麼?」
「我去小金村一趟,今晚可能不回來。」
丹穗皺眉,「你一人?」
「我跟丁哥,明晚曲大哥和孫大哥去守著。」
「好吧。」丹穗縮回腳,她嘀咕說:「得跟馬縣官討些車馬費,總不能讓你們白白給他幹活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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