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丁想了想,沒想出合適的藉口。
飛雁抱著孩子下來,她納悶道:「你倆在幹什麼?演戲給大伙兒看?老五,你快起來,做什麼樣子?惹人笑話。」
魏丁立馬老實了,他自己爬起來,硬著頭皮跟上樓。
回到屋裡,飛雁先問:「二哥,你揍老五了?他犯什麼錯了?」
韓乙老神在在地看向魏丁,說:「你問他。」
「我、我……」魏丁說不出來,他在飛雁的審視下漲紅了臉,不住用央求的目光朝他二哥求救。
韓乙一想起他埋怨他的話就懶得搭理,但看他這狗樣子又心軟,只得嘆著氣出聲搭救:「他今天把家里的糧食和衣褥都帶來了,說要把房子賣了住到定安寨來。定安寨哪兒還有空房子,我不讓他來,他不聽,說寧願住草棚子也不回去,還要耍賴死都不肯走,氣得我動手了。」
魏丁連連點頭,「是這樣。」
丹穗撇嘴,她壓根不信這話。
飛雁也不信,以這點矛盾,她二哥不會動手把人打吐血。不過她算是看出來了,其中肯定有她的原因,他們兄弟倆都不願意說,她就裝作信了,還跟著勸:「老五,春水寨的房子不能賣,那座小院蓋得挺結實,地方也好,賣出去就虧了。」
「沒人住,房子空著壞得快。我們早晚是要搬去潮州的,那房子總歸是要出手的。」魏丁還真琢磨過賣房這件事。
「回潮州誰知道是哪年的事,到時候搬家前幾天再賣也不晚,你先住著,房子不賣,留在那兒存糧食曬肉方便。」韓乙繼續演下去。
丹穗卻認真了,她開口說:「房子別賣,留個落腳的地方,哪天在潮州遇到事,我們逃到山裡有地方住,這也算是回老家,都是熟人,不扎眼。」
韓乙想了想,說:「聽你二嫂的。」
「好,那我聽我二嫂的。」魏丁順從地改口。
「你帶他去李石頭他們屋裡收拾收拾,換身衣服,再去找大夫看看,別打出毛病了。」丹穗說。
「沒事,沒什麼問題,我養幾天就好了。」魏丁忙說。
韓乙暗罵一句蠢,他推著人出門,出了門他嫌棄:「你小時候挺機靈,怎麼越大越蠢?上來的時候你死活不肯,這會兒給你機會讓你滾蛋你又不走。」
「我二嫂是這個意思啊?我還以為她是擔心我。」魏丁說。
韓乙嗤一聲,心說你二嫂背地裡不知道罵你多少遍了,還擔心你,她估計只會遺憾我打你打得不夠狠。
屋裡,丹穗抱著孩子坐下,說:「我晚上拷打你二哥,明天跟你說他倆為什麼打架。」
飛雁笑一聲,「我二哥會說?」
丹穗肯定地點頭,「他不說,我就餓著他閨女。」
飛雁沉默,這招的確能制敵,不過她遲疑道:「算了,別問吧,他倆能和好就行。」
她怕問出來的話會讓她尷尬。
丹穗表面應下,實際則打算要是有不中聽的話,她就不告訴飛雁。
到了晌午,聞姑婆和聞娘子她們把席面做好了,今天的滿月宴,是韓乙用三貫錢請聞娘子和她食肆里的廚子整治的。
開席的時候,丹穗換上她最亮眼的一身衣裳,抱著穿著紅棉襖紅棉褲的孩子下樓,來往的人路過都來看眼孩子,一致說孩子長得像爹,父女倆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嘴巴還是像我的,耳朵也像我。」丹穗跟眾人強調。
「這倒是。」聞娘子站一旁應和,「不過最像你的是膚色,你們母女倆都白得亮眼,晏平還要再白一點,眼皮下的青筋都看得清。」
韓乙走過來,他伸手要抱孩子,「我抱去給劉寨主看看,他還沒見過我們女兒。」
丹穗把孩子遞給他,晏平被他抱慣了,換個人抱也不鬧,轉著黑黝黝的眼睛可勁地打量四周。
「二嫂,來,吃飯。」飛雁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