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慧蘭現在誰都不敢相信了,她甚至都懷疑莫秋風,是不是這些年也在和她演戲,畢竟他是莫勁松和莫從容的親爹,子肖其父啊!
天黑了,袁慧蘭還沒回家,她坐在湖邊發呆,四月的晚風透著幾絲冷,吹得她手腳冰冷,石凳也冰冰涼,可她還是不想回家。
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家。
她在莫家變成了外人。
她的娘家也沒了。
爸媽不在了,叔叔和二哥在國外,留在潭州的還有幾個庶房兄弟,不是她的親人,而是仇人。
她成了個無家可歸的人。
袁慧蘭自嘲地笑了起來,心裡很悲涼,她真的太失敗了!
「慧蘭,回家了!」
莫秋風的聲音響起。
「那是你們的家,不是我的家,莫秋風,這些年你是不是在看我笑話?我像老媽子一樣,給你們父子仨當牛做馬,一片真心換回的是背叛,難怪莫勁松和莫從容,這麼多年都只叫我袁姨,我太蠢了,陸得勝沒說錯,我就是你們家的免費保姆!」
袁慧蘭沒動,背對著莫秋風,說了不少怨言。
「慧蘭,你是我的妻子,勁松和從容他們做的事,我不辯解,是我沒教好他們,你叔叔和哥哥的事,我會想辦法,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莫秋風在旁邊石凳上坐下,輕聲細語地安慰她。
「其實勁松和我明說,我可以去幹校,我不是只顧自己的人,我生氣的是他把我當外人,二十幾年的真心,都捂不熱他的心,為了照顧他們兄弟,我連小野都忽略了,現在我兩頭不是人,莫勁松和莫從容背叛我,小野恨我,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袁慧蘭越說越委屈,淚如雨下。
莫秋風安靜地等著她哭完,什麼都沒勸。
袁慧蘭哭了一陣,情緒平緩了下來,她擦了眼淚,起身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回到家後,袁慧蘭冷著臉說道:「幹校我自己會去,用不著莫勁松送我去,你告訴他們兄弟,從此以後,我也不再是他們的袁姨,就當陌生人處著吧!」
說完,她便進了臥室,蒙頭睡了。
莫秋風站在門口,輕嘆了口氣,去廚房煮麵。
他現在有點理解陸得勝了,有兒女的人千萬不要笑話其他人家的兒女,因為你不知道,自家的兒女到時候會捅什麼簍子。
兒女都是討債的,老祖宗的話確實沒錯。
他能在敵人的老窩潛伏十來年,全身而退,卻教不好兩個兒子,也處理不好家務事,他並不比陸得勝強多少。
以後他再不笑話陸得勝了!
莫家這些天冷冷清清,袁慧蘭和莫秋風在冷戰,她主動和上面坦白了國外的叔叔和二哥,然後帶著一袋行李去了幹校。
也真是巧,她和陸得勝挨著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陸得勝勞作完後,一身乏力地回家煮麵吃,就看到隔壁空著的房子來了人,他湊過去想看是不是認識的老朋友,結果就看到了袁慧蘭。
「哦豁,稀奇事,哪陣風把你給吹過來了?你是來視察工作的?」
陸得勝的嘴比腦子快,其實他沒想說風涼話的,但嘴不經大腦說了出去。
說完他就後悔了,袁慧蘭這樣子,一看就是倒霉了,雖然他和這女人是死對頭,但到底是小野親媽,他還是男人,不應該落井下石的。
「陸得勝你腦殼蠢就算了,眼睛也瞎,沒看到我在收拾房子?滾一邊去,好狗不擋道!」
袁慧蘭將他一把推開,端著盆要去打水。
農場沒有自來水,用的是壓水井,袁慧蘭在農村住的時候用過,但用的次數不多,早忘了該怎麼用了。
她沒往管子裡灌水,直接壓,壓了半天都沒出水。
「說你是小布爾喬亞還不服氣,袁慧蘭你好歹也在根據地住了幾年,連壓水井都不會用,活該你來改造!」
陸得勝一邊說風涼話,一邊回房半盆水,倒進了水管里,用力壓幾下,井水就出來了。
袁慧蘭朝他狠狠瞪了眼,打了水回去收拾房子了。
陸得勝摸了摸鼻子,自言自語道:「稀奇事,居然不罵回來?轉性了?」
「袁慧蘭,你犯的啥錯誤?」
陸得勝語氣關心,他以為袁慧蘭受了太大打擊,才沒精神罵他。
「關你屁事,反正連累不到小野!」
袁慧蘭白了眼,嫌他在門口礙眼,砰地關了門,眼不見心不煩。
陸得勝撞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回了自個家,煮了一大碗掛麵,再煎兩個蛋,吃完後上床睡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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