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總是招我眼淚。」
阮七七吸了吸鼻子,這筆錢她不花,明天回大院後還給滿崽。
宿舍的人都在吃飯,只有上官青早早在食堂吃好了,坐著看書。
「阮同學,你爸爸走了?」鄭靜芸關心地問。
「七七,你爸爸來了?哎呀,我應該和叔叔打聲招呼的。」
李玉琴有些懊惱,覺得太失禮了。
「嗯,回去了。」
阮七七張了張嘴,很想解釋不是爸爸,可這要解釋清楚,三句兩句根本說不清,得從滿崽的病說起,還有他愛當爸爸的毛病,至少得說個幾百字。
算了,反正阮爹死了,就這麼錯下去吧!
「以後有機會。」
阮七七笑了笑,坐下來吃餛飩。
管芝華包的是滬城菜餛飩,個大餡多,她咬了口,餡里的汁在嘴裡飛濺,鮮得嘞!
「七七,你爸爸給你送的餃子吧,你爸爸可真好!」
李玉琴羨慕極了。
「是餛飩,滬城那邊的包法。」
阮七七看出她饞,分給她兩個,多了她捨不得。
「謝謝啊,下次我回家,給你帶好吃的。」
李玉琴連聲道謝,將兩個餛飩給吃了。
「阮同學的爸爸好年輕,看著像她哥哥!」鄭靜芸笑著說。
阮七七朝她看了眼,開學一個星期了,這女人在宿舍里幾乎沒有存在感,也不是獨來獨往的孤冷,去上課和打飯,她都會和宿舍的人同行,但就是容易讓人忽視,存在感很低。
可今天的鄭靜芸,卻表現得特別活躍,接二連三地提起滿崽。
「我們家的人都顯年輕,鄭同學,你在北大荒待了多久?我有個親戚也去了北大荒,他寫信回來說,那邊冬天冷得能凍死人,出去尿尿得拿根棍子,一邊尿一邊敲,要不然會凍住,是不是這樣啊?」
阮七七感興趣地問。
「不會這麼誇張吧?」
徐二鳳和李玉琴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親戚說的稍稍誇張了些,但北大荒確實很冷,冬天零下三四十度,出門得包得密不透風,否則很可能凍掉耳朵和手指腳趾,不過那邊的人冬天基本上不出門,都待在家裡烤火,那邊叫貓冬,要從十月貓到來年三四月呢!」
鄭靜芸對北大荒了如指掌,徐徐道來。
她說的情況,和阮七七前世在網上了解的差不多,說明這女人在北大荒確實待過,而且時間不短。
「你們兵團也貓冬嗎?」
阮七七像好奇寶寶一樣,啥都要問。
「是的,冬天那邊的土都凍住了,沒法幹活,不過我們也會幹些零碎的活,晚上還要安排巡邏站崗,和當地人還是不一樣的。」鄭靜芸笑道。
「那你們還挺舒服的,一年只用干半年活,能歇半年呢!」
徐二鳳語氣很羨慕,她在老家一年四季都得幹活,尤其是八月的雙搶,起早貪黑地干,比牛馬都辛苦,一個月雙搶下來,半條命都累沒了。
「幹活的時候也辛苦的,上山砍樹,還得扛下山,一根濕木頭幾百斤重,就兩個人扛,很累的!」
鄭靜芸語氣很平靜,像在說別人的事。
「你也要扛木頭嗎?你扛得動?」
徐二鳳半信半疑,畢竟鄭靜芸看起來不像是能扛起幾百斤的人,瘦瘦小小的,斯文秀氣,哪像是乾重活的人啊!
「當然要扛,我還是鐵娘子隊的呢!」
鄭靜芸抿嘴笑了笑,表情很得意。
「你真厲害!」
徐二鳳和李玉琴都豎起大拇指,眼神膜拜。
何愛紅看她的眼神,也十分欣賞。
上官青依然安靜看書,絲毫不受影響。
鄭靜芸羞澀地低下頭吃飯,表現得非常正常,直到現在,阮七七都沒發現她的疑點。
吃完餛飩後,阮七七去洗了飯盒,走到窗台邊收衣服,順便和外邊的梧桐樹嘮了會兒,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但並沒有。
鄭靜芸表現得非常正常,沒有絲毫疑點。
阮七七也不著急,如果鄭靜芸真是小鬼子,時間一長肯定會露出破綻。
而且她猜測,若鄭靜芸是小鬼子的話,很可能是菊野家族派來的,目標正是她。
菊野家族的優秀忍者鰻魚,死在她手裡,死前還傳遞出了消息,裴遠說菊野家族睚眥必報,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阮七七並不是太擔心,菊野家族再厲害,到了華國的地盤,也得趴著!
「明天不用上課,去農村勞動!」
李玉琴去隔壁宿舍串門回來,興高采烈地說了個好消息。
「哇,總算不用上課了,我愛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