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德發將旁邊的黃母拖過來,冷下臉喝道:「和醫生說,你女兒出了什麼事!」
「我……我不知道,就是摔了一跤……」
黃母不敢抬頭,唯唯諾諾地說著。
「不說實話,我現在就掐死你!」
夏桃像幽靈一樣走了過來,掐住了黃母的脖子,冰冷的眼神像是死神一樣,黃母害怕極了,不敢再隱瞞,全都招了。
「阿財欠了高利貸,那些人天天上門潑油漆,我們還不出錢,他們就把阿玲抓走了,今天送回來就這樣了,我也心疼女兒的,可我沒辦法呀,那些人凶神惡煞的,真會殺人的……」
黃母又開始哭訴她的委屈了,但才起了個頭,被夏桃一瞪,她就閉了嘴,一聲也不敢吭。
醫生低聲罵了句髒話,又是爛賭仔,他瑪的這種人渣就應該人道主義毀滅,憑什麼還能結婚生孩子,他這麼優秀,這麼英俊,到現在還找不到女朋友,天理何在!
「淦校長,你過來一下。」
醫生看出黃母是個不頂事的,拉著淦德發去了一邊說話,將黃玲的情況詳細說了。
「懷孕三個月?還被多人欺負?」
淦德發沉了臉,他以為只有細眼輝,他瑪的,回頭就找兄弟滅了這王八蛋!
「如果不是多人,病人也不會胎死腹中了,更不會大出血,她的命是保住了,但受創嚴重,以後很難再懷孕。」
醫生嘆了口氣,小女孩的人生才剛開始,就被畜生毀了。
淦德發臉色越發難看,黃玲的遭遇比他以為的更慘,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他沉著臉,大步走過去,將哭哭啼啼的黃母拖到角落,兇狠質問:「黃玲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我……我不知道!」
黃母眼神躲閃,低著頭哭。
「別挑戰我的耐心,不說我就讓你當寡婦!」
淦德發知道這女人離不開男人,她現在人老珠黃,沒有男人肯娶她,只有爛賭仔願意和她在一起,所以她在丈夫面前唯唯諾諾,言聽計從,連女兒都可以出賣。
果然,黃母被嚇到了,哭著說道:「是……是阿財和他朋友,他欠了朋友錢,那天又喝多了酒,他不是故意的,事後他也懺悔了……」
淦德發死死咬著牙,他第二次起了殺心,真的好想弄死這女人。
根本不配當母親!
「你怎麼不去死?」
夏桃出手了,三拳兩腳將黃母打倒在地上,黃母的下巴被卸了,叫不出一點聲音,很快就被打得蜷縮成一團,悽慘地呻吟著。
醫生和護士看到了,冷漠地撇過頭,只當沒看到。
這種不負責任的母親,打死一個少一個,活該!
「別打了,這裡是醫院,出去再說!」
淦德發攔住了夏桃,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醫院人多眼雜,引來警察挺麻煩。
夏桃停下了,看地上黃母的眼神冰冷無情,在她這兒,這對夫妻已經是死人了。
黃玲身體很虛弱,一直在昏迷中,他們三個都不太會照顧人,黃母更指望不上了,阮七七打電話回家,讓阿香來醫院照顧。
阿香帶著煲好的雞湯過來了,阮七七叫她去旁邊囑咐了幾句。
「姐姐,您放心,我媽走之前幾個月,都是我照顧的,我有經驗的。」阿香笑道。
「辛苦你了,我再去請個護工幫你。」
阮七七怕影響她的學習,托醫院請了個熟練的護工。
有阿香在醫院,阮七七他們很放心地離開了,只不過中途出了點意外,一路上都很堅挺的淦德發,一走出醫院就暈倒了,夏桃用力掐人中,他很快就醒過來,回去換了衣服,他們再次回到了九龍城寨。
天已經暗了,街上亮起了燈,九龍城寨的電壓不穩,燈光忽明忽暗,將這座密集幽暗的樓映襯得像鬼宅一樣。
「細眼輝是刀疤劉死對頭手底下的,負責九龍這邊的賭場,專門放高利貸,手上有不少人命!」淦德發介紹道。
「宰了!」
夏桃沒有一個字廢話,這些人都得死。
「好!」
淦德發答應得很痛快,他也想宰了這些王八蛋!
黃家的門虛掩著,門上鮮紅的油漆像血一樣,淦德發推開門,裡面傳出歡快的聲音:「大姐,你回來了嗎?」
一個十來歲的漂亮女孩跑了出來,眉眼間和黃玲有些像,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校服,她是黃玲的妹妹黃珍,在公立學校上學,學習也很好。
黃珍沒看到大姐,眼神變得黯然,一個七八歲的漂亮男孩也走了出來,姐弟倆緊緊挨著,黃珍略微側身,擋在弟弟前面,鼓起勇氣說道:「我們沒有錢,你們找劉財去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