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自己是謊話連篇。
也很壞,經常騙他。
但是,也得允許一個壞人變好的機會啊。
不能一桿子就把她給打死了。
她都這麼誠懇的解釋了,也不知道傅城要怎麼樣才會相信她。
傅城抬手,輕輕握住她纖細輕盈的手腕,他收攏了幾分力道,仿佛這樣也能把她圈得更緊一些,他啞著聲說:ldquo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自己。rdquo
不相信她會喜歡自己。
停頓少許,傅城沉默著回憶了一番。
發現自己對她以前說過的話還記得很清楚,每個字都像篆刻在了他的心臟裡面,想忘都忘不掉。
mdashmdash和你生活我真的覺得好壓抑。
mdashmdash每天都很煩,見也不能常見,你也不會心疼人。
mdashmdash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歡我!我也不要喜歡你了。
有些話她很大聲的說出來,仿佛一點兒都不想再委屈自己。
她有多難受就要讓他也多難受。
宋聲聲當時是有點不知所措,還真就被傅城說中了,她不喜歡沈知書,其實也沒有多喜歡他,可能傅城只占了微不足道的那麼一點點。
但是這個強勢的男人還想貪心的占有更多。
吞掉她的心臟,還覺得沒有吃飽。
心肝脾肺都要一起吃光,將依附在她身體裡的血肉侵吞乾淨,才覺得心滿意足。
回到此刻,宋聲聲捏著電話,接著認認真真給傅城說清楚今天這件事:
ldquo沈知書給宋裴遠找了個臨時工的工作,我不想讓他麻煩沈知書,今天剛好有空就找過去了。rdquo
宋聲聲說起這個事還有些嘮叨,多少是對沈知書先斬後奏的行為不滿意的。
害得她現在才這麼的麻煩,還需要特意跑一趟,把人給撈回來。
如非必要,她其實根本不想再見沈知書。
前兩年可能還好一些,可這兩年不知道怎麼回事,沈知書給她的感覺和夢中的那個人越來越像了,每次看見他的時候,他都是笑吟吟、沒脾氣的樣子。
可是那種深不可測的氣質,熟悉的可怕。
因為在夢裡面,沈知書也是這樣的,無論什麼時候,看見她都是笑著的,尤其是摘掉眼鏡之後,看起來反而更斯文。
他也喜歡叫她聲聲。
溫聲細語,語調輕緩。
哪怕看見她怕得發抖,他也能面不改色的坐在她身邊,伸出長臂,漫不經心圈著她的腰肢,貼過來,輕輕的吻她一下。
ldquo今天有想我嗎?rdquo
淡淡的幾個字像擺脫不了的毒蛇一樣往她的腦子裡鑽,往她的身體裡刻。
她僵硬著身體被他抱在懷裡,也不想說話。
一種破罐破摔的表情,像是什麼都不在乎,能這樣用冷漠的態度和他僵持到死。
事實上,她其實也有點在發抖。
沈知書仿佛根本沒有發現她在抖,還能若無其事的摟著她,索要應有的親吻,ldquo我很想聲聲。rdquo
他低著頭,不斷來親吻她。
他的親吻卻不像他表面裝出來的這樣,不像白開水那麼淡,反而更像滾燙的開水,抱著人灼燒而死一般。
她只能躲,其實也不敢和他冷暴力太久。
用冷漠的態度對他,根本沒有用。
他總有別的辦法讓她屈服,讓她害怕,讓她主動伸出手來擁抱他,踮起腳來親吻他。
他扭曲的愛著她,同時也在馴化她。
所以宋聲聲現在是越來越不願意和沈知書接觸,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只想逃離的遠遠的,再也不要有接觸再好。
因此更加覺得自己對宋裴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如果不是宋裴遠,她根本就不用再去面對一次沈知書,首都這麼大,她有心要避開他,就真的能一輩子都不用再見到他。
回過神來,宋聲聲接著在電話里同傅城絮絮叨叨:ldquo宋裴遠真的太不聽我的話了,我之前就告訴過他,不要去麻煩別人的。rdquo
說起這個她還來氣,ldquo不過他好像反而把我當成了外人,算了,他從小和沈知書關係也不錯,對他有天然的信任。rdquo
傅城在另外一頭,握緊了電話,手腕的青筋很是明顯,一看就抓得很用力。
不過聽清楚她說的話之後,他本來繃緊的臉色倒是緩和了些,但也沒好到哪裡去。
宋聲聲只聽到了他的呼吸聲,沒聽到他說話,她抿了下唇:ldquo你在聽嗎?rdquo
傅城應了個嗯字,隨即:ldquo聲聲,我在聽。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