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遠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工作裡面,那隻女士手錶被他扔進了辦公室的抽屜深處,很久都沒有拿出來過。
直到一周後。
母親的電話打到了他的辦公室,聲音急切得不了,哪怕當初父親被帶去調查,她都沒有這麼著急。
ldquo阿遠!聲聲她不見了!rdquo
傅遠沒懂母親的意思,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不見了。
什麼叫不見了。
傅遠沉住了氣,過了會兒,鎮定自若的問:ldquo媽,你別急,慢慢說清楚,什麼叫人不見了?rdquo
ldquo剛才我讓保姆去樓上叫聲聲來吃飯,敲門敲了好幾次也沒人反應,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沒人,聲聲不在臥室里,只留了張紙條,說她要走了,好像是要和你弟弟離婚的意思。rdquo說著她又抱怨了起來,ldquo你弟弟也是的,把人逼成這樣,成天就知道任務任務,家都要沒了!rdquo
傅遠耐著性子聽完,總算聽明白了。
ldquo她一個人走了?rdquo
細胳膊細腿,又嬌氣的性格,一個人能跑得遠嗎?怕是過兩天又要灰溜溜的回來。
不過,傅遠又想到外面那麼危險,她孤零零的,看起來還很好騙,真出了事,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ldquo是啊,現在外面人販子那麼多,每年的拐賣案件都層出不窮,她孤零零的跑出去,我都怕她被人給欺負了去。rdquo
ldquo你不了解聲聲,膽子小小的,怕是遇到事情也不敢說。rdquo
ldquo當務之急,是你快點去把人給找回來。rdquo
傅遠聽著,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嗯了聲,卻還是有點言不由衷地說:ldquo媽,我等會兒還有會。rdquo
母親聽過之後反而怒了:ldquo你有什麼非開不可的會?就算你不喜歡聲聲,她也還是你的弟妹!你豈能坐視不理?!rdquo
傅遠沉默良久,ldquo我現在回去。rdquo
對方似乎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讓他改變主意,幾乎是連勸都沒怎麼勸,他就改口了。
未免有點太好說話了。
有點不像他。
傅遠和傅城一樣,都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被說服的人。
ldquo那你先回來吧。你認識的人多,叫大家都幫幫忙。rdquo
ldquo知道了,媽。rdquo
傅遠拿上外套,就出了辦公室的門。
單位離家也不遠,開車十來分鐘。
傅遠到了家,客廳里亮著燈,母親憂心忡忡的,一直在說:ldquo剛去問過門口的警衛兵了,他們今早看見了聲聲,拿著行李出的門,好像還有人來接。rdquo
ldquo年輕的,個子高高的,不知道是她什麼人。rdquo
ldquo兩人一道走的。rdquo
ldquo看來聲聲應該是認識他的,兩個人走,也比一個人好,起碼身邊有個男人,安全很多。rdquo
傅遠聽著母親說的話,心裡並沒有舒服多少,他問:ldquo男人?長什麼樣?是她什麼人?rdquo
ldquo這我怎麼清楚,不過警衛員說長得還挺好的。rdquo說著她就瞪了眼兒子:ldquo你別亂想,聲聲不是那樣的人。rdquo
傅遠沒說話,宋聲聲是不是那樣的人。
傅遠心裡很清楚,陸沉淵也不是沒和他們說過,她以前就不太老實,總想著紅杏出牆。
丈夫不在家,就守不住。
有了孩子也沒想過安分守己,跑去外省去找她那個青梅竹馬的相好。
誰知道這個年輕的、長得還不錯的男人是不是她以前的相好。
可是傅遠又覺得宋聲聲沒那麼蠢,放著在首都好端端的日子不過,去和一個沒錢沒勢沒權也沒未來的男人私奔。
傅遠壓著心裡的火氣:ldquo媽,這事你別管了,我會去找。rdquo
弟弟不在,他身為兄長,是該擔起責任來。
不過為他尋妻這種事,傅遠也不想再做第二次。
傅遠有幾個同學現在是在交通局工作,他打了幾通電話,拜託他們幫忙留意了一下,不過這樣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茫茫人海,並不好找。
傅遠熬了幾天,眼睛裡的紅血絲都熬了出來。
並沒有任何她的消息,她就像一滴鑽入大海里的水,融入了進去,就再難找出來。
傅遠的情緒也一天比一天低,有些睡不著的漫漫長夜裡,他也會有點咬牙切齒的想,她最好是跟自己的情人跑了。
像他母親說的,這樣起碼是安全的。
時間越久,他的心情就越差。
傅遠自己也不知道他這種陰鬱的心情是從何而來,有時候聽說什麼拐賣的案子,他就會睡不著覺,或者說,根本睡不好。
傅城很快就回來了。
他似乎沒有立場再去管這件事,畢竟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
可是傅遠,私底下並沒有放棄找尋她。
他告訴自己,把人找回來,家裡人也放寬心。
另一方面,傅遠又找到了一個不喜歡她的理由,太能折騰了,太嬌氣了,一點點委屈都受不了。動不動就離家出走,一點都不顧忌其他人。
一點留戀都沒有。
一點都不負責任。
衝動、膽小、事多,這些都是傅遠很不喜歡的地方,是他看不過眼的缺點。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