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理學上有個概念被稱之為「受助者惡意」,說人在受到他人幫助時,會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恨意。這是一種藏在心底不易覺察的情感,也是為什麼世界上會出現大把「升米恩,斗米仇」的案例。
田運河可能是繼承了他老爹的酒蟲,一喝就上頭,喝了酒話也密了起來:「我們家老二的婚事,人家女方說了,老房子沒地方住,想要個婚房再結婚。姜廠長人真好啊,他都承當我了,等再蓋家屬樓,指定分我一套。到時候就能給他當婚房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蓋家屬樓,可千萬別拖太久。」
這話跟說他兒子似的,其實他自己還是個光棍呢,倒是操心上了他堂弟的婚事。
趙朱不但不能勸酒,還得攔著他別喝多了,好容易看他蹬上自行車,還能騎出直道來,這才搖搖頭,返身往單身宿舍走去。
他們吃飯的國營飯店就在生活區里面,緊挨著工人俱樂部,往東邊穿過幾棟家屬樓,就是單身宿舍樓了。
單身宿舍是四層高的筒子樓,一條連廊聯通了一層樓的房間,這些房間不大,都是不到十平方的方塊間,每層樓的中間則是公用的水房和廁所。
家屬樓則有三層,有一室一廳和兩室一廳兩種戶型。此時的戶型可沒有後世那麼多講究,什麼南北通透,什麼朝向採光,全都沒考慮。可別管設計的有多不合理,卻已經是多數人夢寐以求的好房子了。「樓上樓下電燈電話」那可是此時人們想像中的先進國家才有的現代化生活方式。
一排排的樓房之間並沒有安裝路燈,但為了抄近路,趙朱也沒有再繞道,直接從兩棟樓直接穿了過去。
當她走到一棟樓中間的樓洞口時,一個人剛好從里面走了出來,避讓不及,兩人撞了個結結實實,那人可能走路太急,撞上她後重心不穩,一屁股便坐倒在了地上。見狀,趙朱連忙道了聲抱歉,上前就想來拉那人一把,不料那人卻是慌慌張張地自己起了身,向她點了點頭後,就匆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人走路完全不出聲,不但戴著帽子遮住了眼睛,厚厚的圍巾又把下半張臉蓋的嚴實,被撞到後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趕緊用散開的圍巾捂住了面孔,似乎是生怕別人看到他的長相,這樣子很難不讓人起疑。
趙朱下意識看了看他走出的地方,暗自記下——1號樓2門洞,他出來的門洞,不正是姜林深他家嗎?
趙朱不由得仰頭看向三樓東戶,那裡的燈光正亮著——不知道姜林深是否就站在那扇窗戶後面,也正在看著窗外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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