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您說,其實我也是瞎貓碰見了死耗子!我也沒想到,原來培訓班裡教的國際常識這麼有用,我也是按圖索驥,壯著膽子一猜,還真讓我猜著了!」
說到這兒,趙朱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手中仿佛拿了塊驚堂木,一下子拍到了桌面上:「首先,那人的長相一看就不是漢人!我一見他就覺得奇怪:這種天氣,那人還帶著帽子把頭髮遮嚴嚴實實的,甚至躺下睡覺都不摘帽子,他是在掩飾什麼呢?他還留著一把大鬍子,一看就沒剪過,還有他手上戴的鋼鐲子,全都加在一起,跟我們學到的象國旁這浦的西克人簡直一模一樣!
雖然看外貌我就有所懷疑,但是,咱們國家地大物博民族眾多,興許有哪個少數民族也有類似的傳統裝扮呢?
況且,62年那會兒象國挑釁,咱們解放軍都快要把他們國都給揚了,外交級別都降到代辦了,他們真要來內陸,絕對不可能任他們獨自行動吧?」
聽到趙朱大放厥詞,喬同志忍不住重重咳嗽了幾聲,但眼中卻洋溢起了一絲笑意。
她訕笑一聲,繼續道:「所以,我就想著先試探一下,給他遞了根煙,可是,他卻直接拒絕了我,還把煙還給了我!就我所知,哪怕有不抽菸的男同志,接過來留著給人打招呼也行啊?你看,我不抽菸,這不是兜里也一直裝著呢嗎?」
趙朱拍了拍口袋,又道:「他行事也古怪的很,你大概也都聽過一遍了:這人能見義勇為抓小偷,但是看到乞丐卻十分厭惡,一般人大概不能理解,不過,如果知道西克教的教義,那就不奇怪了:西克教教義要濟貧扶弱,但卻絕不給乞丐施捨,因為他們認為乞丐是依附在社會軀體上的毒瘤,應該剷除。這點可跟咱們國人講究樂善好施截然不同!」
說完了之後,她停頓了一下,伸出手來,掰著手指頭一條一條白話兒:「包頭,蓄鬚,戴鋼鐲,配匕首,不抽菸,不待見乞丐,身上穿著一個補丁都沒有的不合身的新衣服,中文說的又並不熟練,你說他值不值得懷疑?」
順著她的思路,喬卓也忍不住點起了頭來,沒錯,這一樁一件加起來,怎麼看都覺得那人很有問題!
趙朱見他點頭,笑容更大:「當然,在他去抓小偷之前,我這些懷疑也只是懷疑而已,直到那個大姐被偷。對了,我之前是不是忘了告訴您?那人之前可還有兩個同伴呢!但直到鬧小偷時,整個車廂都被驚動,我都沒看到另外那兩人的身影。
我們和他們三人是前後腳找列車員補的臥鋪票,我們因為人多才被分到了幾個車廂,可他們只有三個人,列車員根本不會特意把他們分開。而且,我們對面的三個鋪位始終就只有他一個人,中鋪和上鋪一直都空著,假如那三個鋪位就是他們三個人的,只是另外兩個人有別的任務而沒有出現,那麼這個情況是不是就合理了呢?」
說到這兒,她豎起手擋在嘴旁,故意壓低聲音道:「加上我之前發現軟臥的同志都帶著配Q,一看就是在執行秘密任務。所以,我第一時間就猜想這夥人是不是跟著那些同志的『尾巴』,只不過沒有實際證據,又怕打草驚蛇,我才找機會先跟衛同志匯報了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