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朱此次前來廣交會,也是特意向上級申請過的,她的理由也很充分——就憑那人遠在內地,卻能很快知道港島的消息,就知在港島那邊也有人是這條線上的一環,拔出蘿蔔帶出泥——趙朱這一趟,不但是要來參加廣交會,更是要前往港島,去尋根溯源,追查一下那消息來源的上線。
同時,趙朱還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她那個便宜老爹,也有很大可能,就是在那個上線的手中。
老楊因為最早將此事上報,又有趙朱的信任,便理所應當成了她的搭檔,兩人一明一暗,一起來進行這個「釣魚」行動。
此時,見老楊如臨大敵,滿臉戒備地盯著那個女人,趙朱卻是朝他搖了搖頭,一臉輕鬆地說道:「老楊,快鬆開吧!這位大姐不會逃跑的。」
老楊聞言,瞧了瞧眼前平平無奇的中年婦女,心知對方並沒有反抗的能力,又瞧見趙朱朝他使眼色,便從善如流地給對方鬆了綁,順便把屋門關了個嚴實。
要說普通,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十分普通,但趙朱知道,如果她真是一個普通的婦女,就不會如此淡然自若,更不會對著她說出那句話了。
趙朱指了指桌子旁的空椅子,朝她笑道:「大姐,冒昧打擾,這位老哥哥那是職業病,您也別見怪,坐下來歇歇腳,喝杯茶吧!」
那女人揉揉手腕,也不矯情,走到桌邊坐下,望向趙朱的眼神充滿了探究,開門見山地問道:「徐半仙說你機靈,果然沒說錯。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趙朱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為她倒上了一杯茶水,推到了她手邊,這才答道:「我當然是為了來見見您呀!」
那大姐端起了茶杯,一飲而盡,臉上露出個古怪的表情:「見我?你認識我,知道我是誰嗎?」
趙朱嘿嘿一笑,端起一杯茶水搖晃了兩下,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是余大哥的故友,也是幫他逃去港島的恩人。更是廣州道上頗有名望的『舌頭』,幫著不知多少人偷渡去了港島。我說的對不對啊?」
那女人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聲,雙手鼓掌:「不錯,舌頭真是難聽,你叫我一聲蘭姑就好。」
她看著對方的眼中充滿了驚奇:「不過,你怎麼會知道我一直在這裡的?就連徐半仙也不知道啊!」
趙朱眼神朝桌上的茶杯瞟去,搖頭道:「蘭姑,你就是暴露在這壺茶水上了!你也太勤快了,把這間房子收拾的乾乾淨淨不說,你竟然還給燒了壺熱茶。」
說到這兒,她朝對方眨了眨眼睛:「這樣一壺水,從剛燒開到降溫到能夠入口,一般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而我們繞來繞去來到這裡,至少花費了二十分鐘的時間。坐下來聊了半天,再喝茶時,水溫居然是熱乎的,這說明哪怕這水在我們進門前才剛剛燒好。
可我們一路上根本沒遇到什麼人,況且,我們來時,門是上了鎖的。徐半仙說這裡是倉庫,可不管倉庫里面的東西有沒有價值,庫房鑰匙通常只有一把,就怕有人拿去仿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