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納言索性走到窗邊,開了半扇窗格吹風,可湧進來的都是熱氣,身上反而更燥了。
這時候她聽見了腳步聲,莊齊走得很快,一下下仿佛踩在他心上。
他悄然攥緊了拳頭,直到廂房的門被關上,莊齊叫他袁先生。
唐納言轉過頭,聲音低沉溫和,「妹妹一走就是六年,回來連哥哥都不認得了,真叫人傷心哪。」
莊齊一下子就愣住了,白如珠貝的臉上,露出一副愕然的神情。
唐納言的目光很靜,壓在她的身上有如實質,壓得她不敢呼吸了。
這幾年確實是長大了,小姑娘有了經歷和見識,再震驚,也不會表現在肢體語言上,仍然娉婷站在燈下,絲質薄裙貼合著她曼妙的身體曲線,鬢邊落下兩縷髮絲,整個人柔和得就像章台上一抹陽春柳,是《詩經》里反覆吟唱的窈窕美人。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袁為邦換成了唐納言?但莊齊很快就回過神來。
她低了下頭,再仰起脖子時,眉目清淡地對上唐納言的視線,笑著說:「聽說哥哥平步青雲,馬上要和張家結親,這樣我就放心了。」
「是嗎?」唐納言繞過桌子走來,「你也太容易放心了。」
莊齊往後了一步,但他只是拉開了椅子,請她入座。
抬手的瞬間,沉穩的木質香氣由遠及近,微風般從他袖口灑落出來。她聞見時,短暫地閉了一下眼,手腕細細地抖著。
莊齊不敢坐,她蹙了一下眉,「怎麼,這都不是真的?」
唐納言坐在她對面,手上擺弄著一個打火機,「和張家結親是假的,蔣教授搞錯了,她人在美國,怎麼會知道這裡的事呢?」
這麼說話太累,莊齊急急地坐下來,「那你還是不結婚?」
「快了,我也三十多了嘛。」唐納言說。
莊齊沒再往下問了,她嗅到了一絲隱秘的危險,他和從前很不一樣了。
雖然態度仍溫和,但話里話外,都透著一股不許旁人置疑的強硬,過去唐納言有相當濃厚的耐心,對她尤其是,但現在也變得稀薄了。
莊齊甚至都不敢反駁他,也不敢多問什麼,怕他下一秒就要不耐煩。
服務生上來,問她要些什麼酒,莊齊客氣地說:「讓這位先生挑吧。」
他說:「唐先生說由您選,他都可以。」
莊齊點了下頭,隨便選了一支甜酒,「這個就行了。」
她說完,飛快給朱隱年發了條微信:「位置如上,快點來找我,救命。」
服務生出去時,唐納言額外吩咐了一句,「不要讓人過來打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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