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是在魏家的飯局上,她被安排坐在唐納言身邊,席間殷勤地為他點菸斟酒,都說他素性溫和,是子弟里最溫文爾雅的一個,這點場面上的客套功夫,自然不會當著眾人拒絕,給她這種人多少難堪。
本來是拿錢辦事的買賣,但小影挨著他坐了這麼久,漸漸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一直盯著他那張斯文俊秀的臉看,後來又挪到他說話時張合的嘴唇上,她沒喝幾杯酒就醉了,真不知道這麼一位公子哥兒,到底什麼天仙才能入他的眼。
只是聽說,張家的大小姐都在他身上落了下風,另選了個人嫁了。
她記得那一晚,唐納言沒坐多久就走了,說還有事。
大概是這點心思被魏克緒看出來。
第二次,她又被安排到了唐納言的房間裡。
那天他們喝到很晚,唐納言是被扶到酒店頂樓的。
他坐在沙發上,喝了杯冰水,醒了一會兒酒之後,看見床上躺了個姑娘,平心靜氣地問她說:「誰讓你來的?」
小影攥著被子搖搖頭,「沒有,我自己要來的。」
「胡說。」唐納言忍不住笑了一下,「沒人安排你進都進不來。」
小影還是不敢講,囁喏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唐納言抬手說:「好了,既然你喜歡這裡,今晚就在這兒住。」
他拿上手機,檢查了一遍沒有落下任何東西後,快步出了房間。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指責謾罵她一句。
就連那聲胡說,語速勻緩口吻輕柔,也像情人間的呢喃。
輕而易舉就讓女人生出不該有的痴心妄想。
在這之後,他們就沒有任何交集了,直到魏家倒台,她也沒再見過唐納言。
今晚碰到他很意外。
更讓她不敢相信的是,他居然背著個小姑娘在胡同里走,實在難以想像,他看起來那麼沉默刻板的一個人,也會做這樣浪漫的事。
他背上那個女孩子,臉上的神情天真又純淨,半分都沒被世俗浸染過,一雙眼睛像潔白的月色,看人的時候很溫柔。
小影提著包走遠了。
回家後,莊齊喝著唐納言端來的溫水,她問:「我們看電影好嗎?」
唐納言說好,他把客廳里的燈調暗,挑了一部懸疑片放。
他們原本各自占據沙發一端。
莊齊抱著薯片在吃,不時還要喝一口果汁,發出吱吱的聲響。
唐納言聽得耳朵不舒服,他說:「這個晚上吃東西啊,儘量不要選熱量這麼高的,尤其這種膨化食品,少吃。」
「我吃飽了。」莊齊丟下包裝袋,用濕巾擦乾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