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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怒氣沖沖地起身欲走,肩膀卻一重,沈奉君按著他的肩膀,手力之大竟將他按在原地不能動彈,聲音卻不緊不慢:「道歉。」

這是沒有商量餘地的意思,田長老臉色紅紅白白片刻,終於認栽,他轉過身,腰板堅硬地對著宮無歲鞠了個躬,語氣生硬道:「抱歉,是我失言。」

沈奉君轉頭看過來,像是在問他對道歉滿不滿意,宮無歲後知後覺,大方地擺擺手:「既然你肯道歉,那我也不追究了。」

他說完,沈奉君微微頷首,果斷鬆了手,再不管恨恨走遠的田長老。好歹矛盾沒繼續激化,眾人都暗暗鬆了口氣,再未說什麼,又沉默下來。

他們全都中了屍毒,靈力失效,只能任人宰割,如今又和宗門斷開聯繫,就算要等救援也至少得三兩天。

然而誰都不知道這三兩天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為今之計除了自救,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田長老說的話也並非全無道理,只是未免冷心冷肺又不知好歹。

沉默間,緊鎖的大門忽然被打開,雪光透進來,把門口照亮一片,一道清瘦的人影逆光立在門口,手裡的佛珠啪嗒作響。

「各位都還好嗎?」慕慈心獨自踏進房門,身後跟著兩名天武台弟子,面上仍舊帶著那種老好人般的和煦笑意,他平日裡受人嘲諷與人交往都是這幅笑,這屋裡的人都見怪不怪,只是如今他再笑,只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家主,」越非臣抬了抬眼,他的紅劍已經被收走,卻仍是不卑不亢,「或者此刻更應該叫你教主?」

慕慈心笑道:「城主抬舉了,當年我為重建天武台到夜照城拜訪,城主閉門不見,既然以前就不把在下放在眼裡,如今又何必那麼客氣?」

「你把其他人怎麼了?」其他人忍不住問。

此次來赴會的除了各門派的主事,還有不少年輕一輩的弟子,日後必是修真界的棟樑之才,若是出了事,必是巨大損失。

「放心,在下只是把他們關起來了,還沒來得及動手。」

他這話說得很微妙,不是不動手,是還沒來得及動手,眾人一聽,果然臉色難看起來。

「你到底想怎樣?」越非臣盯著他的眼睛,試圖看清他的想法。

「不怎樣,我身份已經敗露,要想活命,就只能把知情的人一一滅口,別說是這夜照城裡的人,就算是雞犬也不能放過,換做是你們,只要抓住機會,也不會留給我一絲一毫活命的機會。」他說得坦蕩,仿佛這夜照城中所有人在他眼裡也只是掩蓋罪證的犧牲品,彈指之間就能輕易地毀滅。

「就為了掩蓋真相,你就要犧牲十萬人命?」有人難以置信地喃喃。

「為什麼不可以?」慕慈心反問。

「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慕慈心冷笑一聲:「那就讓它來啊……我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天譴是什麼樣。」

「你……你簡直枉為人!喪盡天良!虧我們當初那麼信任你!」有人發狂怒罵起來,慕慈心瞥了他一眼,身後兩名弟子就心照不宣地將人提了出來,按倒跪在慕慈心腳邊。

「田長老?」定睛一看,卻是熟面孔,慕慈心頗有些為難,「我曾在佛祖腳下清修,平生最討厭聒噪吵鬧的人。」

「清修?誰不知道你當年被你爹趕野狗一樣趕出慕家,不得已才留在佛寺,你娘卑賤,生出來的兒子也卑賤,慕嘯要是知道生出來的是個慘無人道的禍害,說不定早就一包老鼠藥送你下地府!」田長老被按著,心知不能逃脫,再不忍耐,「你既然不肯放過我們,那要殺就殺,何必惺惺作態?」

人一旦揚名,醜聞也自然而然被挖出來了,人們討論大人物,並不熱衷於他的成就和功績,反而熱衷於那些莫須有的臭名八卦,腌臢舊事。

慕慈心繼位家主之前,修真界連他名字都不識,可如今他卑賤庶子,庸懦軟弱的名聲已經人盡皆知,惹人非議詬病。

慕慈心靜靜聽完,臉上笑意未改,但眼底卻冷了下來,他把佛珠換到另一隻手,贊同道:「你說得也對。」

他不緊不慢地伸手,手心靈光涌動,宮無歲挨得近,見此情形心中一跳,頓時道:「住手——」

他顧不上其他,和沈奉君一左一右襲去,手已經要碰上慕慈心,半路卻被他的手下攔住,不待反應,卻聽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聲劃破蒼穹:「啊啊啊啊啊啊——」

慕慈心竟是徒手將田長老的頭顱給擰了下來,那脖頸中的鮮血向上噴涌,又濺得滿地都是,在一片驚駭中,他伸手擦了擦臉上血跡,隨手將那顆頭顱往地上一扔。

「可能是我平日裡太慈悲了,讓各位誤以為我特別好說話,」那血淋淋頭顱骨碌碌滾到眾人面前,田長老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嘴巴還在輕微地一張一合。

這變故來得太突然太血|腥,眾人登時臉色慘白,再不敢多言。

看到一眾反應,他十分滿足,只是轉頭看向宮無歲:「他求仁得仁,無歲公子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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