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你他媽的在胡說什麼?」
沈懷仁被折磨了一夜,終於得到了釋放他出詔獄的聖旨,他剛被從架子上面放下,還沒高興一會兒就聽見這個消息。
那怎麼可能!他哥怎麼可能會嫁給謝臨硯?成為……皇后?!
這些個字連在一起,沈懷仁就覺得自己跟剛識字的稚子遇見生澀的不認識的字一樣。
沈懷仁瞪圓雙眼,滿眼不肯相信,死死盯著這個造謠的男人,若不是著急回府,著急治傷,恨不得一拳打上去。
蕭若巡自然知道他不敢,一個孬種罷了,若不是沈晗昱是他哥,要不是他是靖遠侯府的人,他連個虛職都不配。
如今,還害得小侯爺被迫入宮,若早知如此,昨晚就該弄死他。
他握緊拳頭,忍不住地刺道,「走吧,沈大人,終於如你所願能出詔獄了,還不是要趕緊去歡閣一趟,免得你的妹妹們思你念你………」
一口沈大人,一句妹妹們,蕭若巡嘲諷的語氣徹底激怒了沈懷仁。
沈懷仁好歹也是靖遠侯府的二公子,養尊處優這麼多年,誰人上前不是巴結,哪裡容得了他這麼羞辱。
他臉色黑沉下來,趁著男子說話不注意,上前一步,一個巴掌狠狠地扇了報復了過去。
他沒想其他,也忘記了他人此刻還在詔獄,只有大腦控制不住的憤怒,還有昨晚被折磨的痛苦,心中只有報復這一個狠辣的念頭。
這一巴掌像是下戰書,也激怒了本就看他不爽的蕭若巡,他臉色瞬間暗沉下來,一把抓住男子的囚服衣領,跟逮小雞似的走幾大步,將人牢牢地抵在牆上。
另一隻手砸在他肩膀的牆上,在他耳邊吼道,「沈懷仁,你想死?看來還是昨晚收拾的不夠?嗯?」
沈懷仁被他眼中的氣焰鎮住,臉色僵硬。
他們兩人臉色各自紫青,一個人抵著牆,肩膀緊緊靠在一起,要是在歡閣,那這個姿勢簡直就是標準的尷尬又曖昧。
沈懷仁冷哼一聲,像是看透男人的偽裝和刻意刁難,「我就知道,你他媽昨晚就是故意的,你等著,等我出了詔獄,我告訴我哥,我哥就我這一個弟弟,我讓我哥弄死你。」
「沈懷仁,你也配,你哥在都城是人人稱讚,驚才絕絕的小侯爺,而你呢?你們兩個除了都姓沈,除了這天生的血緣關係,還有什麼相似之處?」
沈懷仁終於知道為什麼蕭若巡為什麼都跟他不對付,原來是嫉妒,難怪,難怪,這人屢屢來找他的茬。
沈懷仁被蕭若巡整了這麼久,找到他的弱點又怎能不好好利用。
「我為什麼要和我哥有相似之處,蕭若巡,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沈晗昱不是你哥,他是我哥,你沒我這麼好的命,你再怎麼羨慕我也只能把這個念頭給老子埋在肚子裡!」
埋在肚子裡?
蕭若巡聽見這幾個字眼眶猩紅,似是被戳到脆弱的心口,又像是突然受了什麼巨大的打擊,臉色冷得不像話,還在流著血的手捏住那又柔軟又白又脆弱的脖子,說道。
「你就不怕我不放你出詔獄?這詔獄如今是我說的算,若是我不把你放出去,又能如何?」
沈懷仁確實是被他這副模樣給嚇住了,心中突然有了後悔之意,在他的地盤,激怒這頭隨時發瘋,完全沒有鎖鏈桎梏的畜生,實在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脖頸位置被緊緊地轄制著,沈懷仁艱難地掙扎,如同溺水嬰兒,喘氣呼吸都是渴求,他能感受到蕭若巡是真的要殺了他,無論是模樣,還是他的力道。
這時,沈懷仁也意識到昨晚在詔獄挨的那幾鞭子在現在不過是開胃菜,算不得什麼。
沈懷仁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在這又黑又暗的詔獄時,不知哪裡來的氣力,坎坎坷坷地說出話來,「你要是殺、了、我,我哥……他不會放過你的。」
沈懷仁原想用他哥威脅,用靖遠侯府來鎮壓蕭若巡這個瘋子,可這句話也不知觸動了蕭若巡那個瘋子的哪根神經。
蕭若巡竟然莫名其妙的緩和平復下來,他的手微微放鬆,卸了力氣,留下一句,「你該慶幸沈晗昱是你哥哥。」
蕭若巡一個人走在前面,沈懷仁落後他幾大步,只能看見他的背影,他不知道他剛才那句話什麼意思?賣的什麼關子?
他也懶得猜,更不想再在出詔獄前再招惹他。
從兩人一見面這人就是一個樣子,比他還要趾高氣揚,端著一副架子,擺足了面兒,第一次在歡閣因為一個姑娘鬧個不痛快,後來,兩人就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的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