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哥哥。」
「哥哥,嘗嘗這個果子,我剛摘的果子,可新鮮了。」
………
「哥哥,到了楚宮裡,你還會護住我嗎?」
「哥哥,我會聽話的,也會護著你,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沈晗昱怎麼配提以前?是謝臨硯覺得自己很成功?
時不時將自己的光榮戰績拿出來炫耀一番,順便再羞辱一次曾經那個被騙被哄的傻子?
還要時不時回憶一波被自己那副清冷模樣騙到的人?
那些裝出來騙人的嘴臉真讓人生厭!
謝臨硯覺得今晚一定是瘋了,若不是余程那個老狐狸在耳邊說出離譜的話,不然,又怎麼會看到沈晗昱和宋懷恩親近,生氣發怒,還做出來像是吃醋一樣愚蠢的舉動?
甚至有一瞬間想要將沈晗昱的骨血融在自己的肉里,將他鎖進寢殿,不讓別人觸碰,不讓別人玷污!
喜歡沈晗昱?怎麼可能?!最噁心最厭惡,最痛狠他才是!
謝臨硯想起剛才的心中燃氣的無名火,臉色肉眼可見的瞬間暗沉下來,毫無徵兆地,忍不住朝著底下跪著一聲不吭的人刺道,「可先毀約的人是誰?」
「微臣沒有毀約。」
謝臨硯最不願看到沈晗昱雲淡風輕的提起這件事,明明自己親口承認的話卻又輕而易舉的改了口。
他表情陰鷙冷漠,陰冷又冰冷,猶如一把穿透人心的利刃,「沈晗昱,你敢不敢在我面前再說一遍?」
「微臣孤身尋回陛下,迎新君繼位,在朝勤懇,未有一日鬆懈,擔得起輔佐陛下,護佑楚國的約定。」
「是嗎?」謝臨硯轉過頭,攥緊袖口裡藏著的拳頭,壓下心頭翻騰而起的滔天怒火。
清冷的聲音帶著委屈傷感,陰鬱地說道,「原來這些年是朕自作多情了,以為沈卿對朕總還是與旁的其他人不同,朕是真心喜歡沈卿,冊封詔書業已昭告,那便將錯就錯,委屈沈卿了。」
「此事尚未祭告天地宗廟,尚未請期,當不得真,自然做不得數。」
行事乖張,此事胡鬧得太過,自然不得當真,雖說如今帝王根基穩定,但此事太過荒唐,斷不可取。
沈晗昱如實稟告,「立後一事,也確實該提上日程,陛下不必擔心,可令三司重新濯選適齡女子入宮,不逾一月,必定妥妥噹噹。」
「一個月?」謝臨硯臉色僵硬,咬牙,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來,「太麻煩了,更何況朕只心悅沈卿,只想立沈卿為後。」
沈晗昱平靜的面容掀起一陣微微波瀾,耳根微微泛紅,「陛下………」
「沈卿,朕乏了,你先退下吧,上次的寢宮便是專門為你預留的,若是不想不願,或是,嫌棄那個寢殿小,留下來與朕同寢,朕自然也是願意的。」
沈晗昱漠然的臉色變得僵硬起來,說道,「微臣還想提醒陛下一句,思其終也,思其復也,陛下如是,則少悔。不思而行,鮮不悔矣。」
又是說教,翻來覆去都離不開這些規矩,怕是在沈晗昱眼裡,自己同那些蠢貨一樣。
謝臨硯唇角在微微勾起一個弧度,露出燦爛又冰冷的笑容,卑劣的欲望被無限制的放大,猶如被逐漸吹大的氣球,鼓鼓的,一點點蠶食他的神經,徹底瓦解他的偽裝,直到將那最後一根弦崩斷。
他也是很期望,可怖的笑容中帶著希冀,很想看到眼前這個對何時都不在乎的男人知道自己被利用時的模樣。
那雙漂亮又澄澈猶如墨青色難得一見的玉石的眼睛會哭?因為自己落淚?為他謝臨硯哭?還是會將自己修長又冰冷的纖細白指握緊,憤怒地攥緊拳頭?
謝臨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樣一天,沈晗昱既然欠了他,騙了他,那就該償還,憑什麼他安穩做小侯爺,處處留情,受人敬仰,他就只配卑劣的活著?
喜歡?謝臨硯是要親手摺磨他。
「來人」
粗重的腳步聲逼近,跨過門檻,微喘聲還揉雜著兵刃交接的聲音。
沈晗昱聽著背後的腳步聲猜測進來的侍衛或是禁軍當是不少於百人,瞧著謝臨硯這副遊刃有餘又隨性的模樣,怕是早早就將此事謀劃好。
謝臨硯自然提前謀劃好了,自從看到宋懷恩和沈晗昱兩人親密的貼在一起,一道探查流民一事,他就將計劃提前了。
所以,無論他今日如何開脫、辯解,謝臨硯都不會相信,一定會用重兵把守,將他囚禁在這楚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