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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必多言,君令不可違,我會聽從陛下派遣,前往北靖。」

宋懷恩搖了搖頭,眉眼閃爍,微微蹙起,盯著眼前少年,藏在袖口的手指微微顫抖,輕輕嘆了一口氣。

來人身著夜行衣,唇角微微勾出弧度,額間修長的碎發蓋住戾氣太重的雙眸,深邃的眉眼極有穿透人心的傲氣,眼中又深又陰鬱如同水中漩渦深不見底,讓人猜不到其中情緒。

年歲未及加冠,是少年心性,適才提及不當言論,如今天下已定,楚宮又何故再出這些糟亂?

終是少年心性,做事不知深淺,不知楚宮深淺,身背血仇家恨,有了機會,顧不得其他,也不想後果如何,只是一股腦地往前沖。

昔日,小侯爺身隕,時日不及七日,肅寧王在楚宮被賜死,朝中上下皆驚,然無一人敢有異,出言求情,一意孤行只會適得其反,而今念來,河川流民一事畢,回朝聞沈晗昱死訊,大殿公然挑釁,亮劍質問遺骨,謝臨硯對他還是留了情面。

「宋懷恩。」少年眼神被深深地失落擁起,滿是不可置信,驟然冷冽,冷哼一聲,聲音夾裹著冬日冷風中的冰霜,寸寸寒涼,冷意悄然滲入皮膚各處。

宋懷恩抬起眸子,正好對上那雙眸子中濃濃地戾氣和怨懟,心中一股酸澀,藏在袖口中的手指不自覺地握了起來,只道。

「你心志尚不成熟,不要重蹈你父親的覆轍。」

肅寧王當年以嫡子身份居之,性情倨傲,最後下場慘澹,而其子蕭憶觀表面一副紈絝模樣,心機城府卻比其父高上許多,私下裡做出來的事情也是令人瞠目結舌,於往日所見的單純享樂,與世無爭模樣全然不同。

肅寧王身隕後,其中盤根錯節的勢力少砍去大半,剩餘少數,也多不願再涉事其中,可這人仍舊能夠召集出人,小小年紀,實力不可小覷。

更何況,此人能夠面無表情地做出比他父親更為過分的事情來,其他事情他都尚且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這個人竟然要拉攏朝中武官,意圖將不日謀反。

「你本該是翱翔的鷹,如今卻被折了翅膀,只能領著謝臨硯賞給你的殘兵,被迫前往北靖,縱然是這樣,你還要感謝他?還要聽他的?」

若是以前,宋懷恩少不了開口,或是在他連名帶姓地大聲冷眼之時就忍不住沖人破口大罵,可現在那份稜角早早被磨平個乾淨,什麼傲氣?什麼義氣?不過是多餘的面子功夫,沒有了也掉不了一塊肉來。

他不願與小孩多計較,人難教人,吃了苦頭自然會拋去這些天馬行空,難以成真的想法,既然這個人不願走,他也勸不開眼前這個男人回心轉意,索性拂袖準備轉身離開。

「宋懷恩,我聽聞你十幾歲就入了軍營,都說你孤身入軍營,不靠家勢,全憑藉自己的拳頭和戰功站穩腳跟,走到今日,本以為你是一個有血性和傲氣的男人,卻沒想到你和朝中那群庸人一樣懦弱,和那群人不同的就是你將自己偽裝地同那群人格格不入,實際上不過是一丘之貉?!而你……則是更為噁心。」

「勇氣並不是魯莽,你一個尚未加冠的小孩懂什麼?你知道什麼是株連九族?你明白舉步維艱是什麼境遇?肅寧王府未倒,你日日錦衣玉食,從未受過不能果腹之苦。」

或許是這兩日謝臨硯準備他的婚訊,預備將他遣往北靖,這才將看護在府內外的人撤去,府內層層把守的禁軍侍衛寬鬆許多。

若沒有他對君王不敬,提刀入殿,謝臨硯或許也不會對他步步緊逼,這兩年他性子沉穩下來許多,縱使他少年得意,年少輕狂,做出這些個事情來,也輪不到一個小孩到他面前指手畫腳,反覆橫跳,說出這些意味不明的話來。

宋懷恩並非沒有脾氣,他再迂腐沉悶,也輪不到他擺出一副長兄模樣在這兒劈頭蓋臉地一頓教訓,眉色有幾分慍怒,並未留情,聲音冷淡,輕笑一聲,反問道。

「你以為你隨口承諾的那些話就有人來信?古往今來,以下犯上,謀反都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你要,自己都尚且護不住自己?你自恃甚高,殊不知龍椅上坐著的那位也不是池中物,還是說你在賭,賭這些人中有多少亡命之徒會因為你一張嘴,一些虛無縹緲,無從談起的許諾就會有人相信,然後拼盡全力地幫你,輸了就一敗塗地,家破人亡?」

「你以為你這顆滄海遺珠,這麼大個隱患,無人在意?陛下不知也不管,你以為你表面紈絝,桀驁功夫做得了當,日日留戀歡閣,卸下了他的防備?愚不可及,他若是真想要你的命,憑你現在尚且薄弱的勢力和稚嫩的心性如同碾死螞蟻一樣輕鬆隨意。」

「中郎將說的不錯,確實不錯啊。」蕭憶觀神色怪異,冷笑,陰冷地盯著男人上下來回打量幾番,面無表情地說道。

「中郎將被囚禁的原因,楚宮傳有七八種謠言,那時父王身隕,我深陷囹圄,不大清楚,後來,我派遣手中暗衛細細一查方知,原來中郎將性情中人,肅清河川流民一事回朝,為愛闖入楚宮,持刀逼宮,搶奪骨灰,何等果敢?當年尚且有那樣的氣魄,可如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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