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帶了些熱食,還有你愛吃的冰糖葫蘆。多多少少吃一些,不然等你阿姐醒來定要責罵於你。」
雪兒視線輕輕一斜,閉上眼睛,神色極是疲累,唇邊溢出一絲沉重的嘆息:「前兩日你每日用轉換符給給阿姐傳輸靈力,按理來說靈力應當是充足了,怎的一直昏睡不醒呢?」
沈觀有些怔忡,慢慢轉動著眼珠,半晌方道:「伏御不是說了嗎?她太累了,馬不停歇趕了三起案件。你就體諒體諒,讓她多睡會。」
雪兒全身微顫,緊緊地抿住了嘴,俊秀的臉繃著,倔強地扭向一邊:「哼。定律司這幫人,仗著阿姐一心想要報答救命之恩,這麼多年拿她當工具人一般用,全然不顧她累與不累。」
沈觀嘆了一口氣,心裡又軟了下去,緩緩邁走上前拍了拍*雪兒的肩膀道:「你阿姐看似冷若冰霜,實則重情重義你又不是不知道。」
雪兒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閉目沉默了半晌,方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將炯炯的視線投向沈觀,「觀哥,我怎麼瞧著這隻銀黑犬和小時候的小黑那麼像啊?」
沈觀挑了挑眉,淡淡道:「是它。」
片刻靜默後,雪兒抑制住了自己激動的心情,「還真是小黑啊?可它居然是地獄犬嗎?」
地獄犬見雪兒終於認出它來了,朝著雪兒的掌心蹭了蹭。
雪兒感受到絲綢般的溫柔和熱度,突然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像是再克制自己的情緒外泄,眼角微微發紅。
「抱歉,之前光顧著阿姐了,都沒有認出你來。」
小黑見雪兒這般愧疚,連忙伸出粉嫩嫩的舌頭,輕輕舔了舔雪兒的臉頰,仿佛在溫柔地說:「沒關係的,我不怪你。」
它那圓溜溜的大眼睛裡盈滿了如水般的溫柔與理解,尾巴歡快且毫無規律地搖個不停。
小黑身上黑色的毛髮油亮光滑,仿佛被精心擦拭過一般,每一根都閃爍著神秘的光澤。
摸起來就像頂級的柔軟綢緞,讓人一觸便愛不釋手。
它那兩隻耳朵不時俏皮地豎起,仔細傾聽著周圍哪怕最細微的動靜,模樣機靈又警覺。
小黑興奮地繞著坐在床邊的雪兒轉了好幾圈,然後突然四腳一攤,毫無顧忌地在床上打起滾來。
嘴裡還發出「嗚嗚」的撒嬌聲,那聲音猶如孩童的呢喃,軟糯又惹人憐愛。
「嗷嗚~」
它圓滾滾的肚子隨著打滾的動作一上一下,偶爾還會不小心撞到床欄,疼得「嗷嗚」一聲。
但轉瞬間又繼續歡快地撒著歡兒,那憨態可掬的樣子讓人的心都要被萌化了,忍不住想要立刻將它緊緊地抱在懷裡,狠狠地揉搓一番。
*
而另一邊在這座城的命脈之所,卦神高懸於半空,周身被滾滾如漩渦般的黑色能量緊緊環繞。
他雙手狂亂地舞動,口中念念有詞,那聲音尖銳刺耳,猶如從九幽深淵深處傳來的惡毒詛咒,飽含著無盡的怨念與深深的惡意。
原來,這城的命脈之地,靈氣濃郁得幾乎要化為實質,地脈之力雄渾澎湃且不停翻湧。
卦神正是窺伺著這股強大的力量,才藉此要害布設他那邪惡到極致的卦陣。
「桀桀桀!這可是失傳百年的地獄烈陣之術,能將方圓十里的屍體化為陰屍毒煞,不死不滅。更別提在命脈處設陣,威力增值百倍!」
隨著他的施咒,地獄烈煉之陣緩緩啟動。「此次,我定要將你們屍首獻給聖主,以洗刷我的恥辱!」
陣法中光芒閃爍不定,時而如熊熊燃燒的烈烈魔焰,噴薄著能將一切焚燒成灰的狂暴力量;時而似滾滾涌動的有毒瘴氣,釋放著能侵蝕靈魂的詭譎氣息。
整個陣法宛如一張碩大無朋的猙獰血盆大口,源源不斷地噴吐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惡氣息,仿佛要將這世間的萬物統統吞噬,一個也不放過。
陰氣好似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迅速瀰漫開來,所經之處,草木瞬間枯萎凋零,仿佛生命之力在剎那間被無情抽乾,化作細微的齏粉消散於虛空之中。
四周不斷傳來令人脊背發涼的聲響,仿佛無數冤魂在極度痛苦地嘶聲吼叫、拼命掙扎,那聲音似乎能夠徑直穿透靈魂,讓人渾身忍不住打起寒顫。
在卦神的周遭,還有一眾妖邪在為他護法。
這些妖邪形態各異,有的長著尖銳如利刃的獠牙,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冷芒,仿佛能輕而易舉地將一切生靈咬得粉碎;
有的身上覆蓋著堅硬如鐵的鱗甲,上面流淌著神秘詭異的符文,散發出森冷陰寒的光芒;
有的雙眼血紅似火,噴射出邪惡無比的熊熊烈焰。
它們個個面目猙獰可怖,周身散發著邪惡至極的氣息,那氣息與陣法散發的陰氣相互交織纏繞。
「救命啊!」
然而一聲尖叫聲打破了這溫暖的場景,雪兒和沈觀對視一眼,兩人立刻做好隨時應戰的準備。
「啊!不要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