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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是最脆弱的東西,也是最強大的東西。

能在關鍵時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也能被它操控、誘導,直到被絕望吞噬。

路白月的袖上還沾著血跡。

他在來找范意前,特地把袖子往內翻了幾圈,也沒能徹底掩蓋住這猙獰的痕跡。

周圍空空曠曠的,只有他一個人在上面等著范意出來。

葉玫出聲問:「所以,其他人都死了,對嗎?」

「嗯,」路白月說,「有些是因烏鴉而死,有些是我殺的。」

「那陳暖呢?」范意問。

路白月:「死了。」

「反正我不是第一次殺她。」

*

三人最後一起把這周目走到結尾,好好地摸索了一遍下午的流程,范意才將時間再次倒流。

第二十七周目。

范意站在講台前,手裡還捏著粉筆,正要往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耳畔儘是風聲,吵得他耳疼,連心神也沒法寧靜,陽光從窗外灑落進來,很冷。

他偏過頭,一枚飛鏢從他的臉側擦過,正正釘入黑板中央,沒入其中數寸。

變故開始。

最前排的通靈者緊隨飛鏢而上,頭頭銳利的剪刀直奔著范意的後背去!

范意反手抽下黑板上的飛鏢,扭身一把將最鋒利的部分扎進那人臉中!

往下劃,刺出難以癒合的傷痕。

他們真的動手了。

「嗚啊……嗚……嗚嗚……」

范意一把解決了面前捂住臉痛苦哭泣的人,血液從他的指縫間漏出來,下一秒直接攥住飛鏢,精準地朝最開始襲擊他的那人擲去!

一擊插入喉間。

他們死時的臉上都沒有痛苦。

除了嘔血時象徵性發出嗚咽的聲音外,只剩下了麻木。

早預料到自己會死的麻木。

或許對他們而言,這樣死去,遠比在第四堂課被一次次生吞血肉,疼痛到死,再重來,重新受一次折磨要痛快得多。

又有一位通靈者抖著身體站起來。

這回不用范意動手,葉玫的接近悄無聲息,如鬼魅般來到那人身後。

在對方要拿靈異道具對付范意時,反手拽住那人的後衣領,按著腦袋往課桌的一角撞!

與此同時,他的袖中抖落數枚長釘,盲投出去,從背後穿刺進前面一排人的腹部!

他們難以置信地扭過頭,還沒提起力氣站立,塗在釘上的毒便發作,一整排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去,少頃就沒了氣息。

「……真荒唐。」

坐在一旁,目睹一切的紀晨曦扭頭問葉玫:「可以給我一個你殺他們的理由嗎?」

「還不明顯?」葉玫收回長釘,在眾人警惕的目光里,用紙巾擦過剛剛碰過鮮血的手指,「他們要殺臨昕橘。」

因為自己被這些人追殺過,所以葉玫清楚,當這些人動了殺心時,會是什麼模樣。

紀晨曦說:「他們要殺的是臨昕橘,和你有什麼關係。」

「你想保他,小心自己也成為被報復的對象。」

到了現在,誰還能不清楚這些人動手的理由。

或者說,在場每個死過多次的人,定然都或多或少地誕生過這樣的想法。

「解脫」的想法。

紀晨曦:「你不是也死過好幾次嗎?應該和我們一樣清楚,記憶會殺人,疼痛也會。」

「死去的痛苦一遍又一遍地重來,恐懼每分每秒地縈繞周身,而這種折磨漫長到看不見邊。只要臨昕橘不死,就永無止境……」

「他們、我們生不如死。」

「如果臨昕橘沒有來過,沒有倒流時間的能力,他們不會這麼痛苦。」

「這是原罪。」

「他死了,所有人都能得到解脫。」

紀晨曦的話,全班都能夠聽見。

仿佛帶有蠱惑人心的力量,越來越多的通靈者按捺不住,他們控制不住自己,一旦想到第四節課的遭遇,就會渾身發抖。

恐懼迸發出強烈的憎惡,統統指向了范意。

葉玫並不打算和紀晨曦廢話。

在第四節課,紀晨曦死去的次數屈指可數。想來有些本事,除言語外,他沒有對范意動手的意思,葉玫也就不選擇節外生枝。

他猜測,必然是怪談上周目做了什麼,才讓這些通靈者猶豫的態度急轉直下。

葉玫從桌上翻過去,順手用長釘刺進一個伺機而動的通靈者的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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