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暘打開屋門,一陣冷風吹入屋內,玄邴連忙過去關門,玄暘離開前留下一句話:「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每一個進行遠遊的人,都會有一堆或真或假的故事在旅途中廣為流傳。
成為有故事的人,人人認識,意味著旅程上已經遭遇各種麻煩事,恩恩怨怨相伴一路。
今日發生驚悚事件,在一番鬧騰過後,五溪城歸於平靜,路過一座座屋舍,屋裡人都已經進入夢鄉。
玄暘朝位於城中心的廣場走去,那邊的一座大屋燈火通明,五溪君和她的尊客正在商議要事。
這些尊客到五溪城參加饗宴,暫時住下來,他們的身份都比較特殊,不少人是氏族族長,或者族長的子女。
在此刻,獲得盟友的支持,對五溪君而言太重要了。
玄暘沒有進屋,站在大屋門外,靜聽裡頭的議論聲,當聽見一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回過頭。
闕月的一隻手吊在脖子上,她披著一件厚實大衣,步履蹣跚像個老人家,緩緩朝他走來。
玄暘問:「巫女們怎麼樣?」
闕月來到身旁,氣喘吁吁,皺著眉說:「大巫年紀那麼大,還被他們推倒在地,摔傷了腰,真是一幫惡徒。」
「孩子們受到驚嚇,好在沒受傷,已經睡下。巫暮還在給受傷的人上藥,她自個的情況也不好……那幫惡徒將她打暈,她昏過去好一會兒,醒來後說頭疼。」
「巫盈的兩條手臂烏青,留下繩子勒束的痕跡,說是不疼,應該挺疼的。她說有一個歹徒拿繩子捆她手臂,不讓她喊叫,把她嘴巴堵住,她被綁在自己屋裡。」
見玄暘用手指向自己被吊著的那條手臂,闕月說:「巫盈幫我治療,說我一年內都不能拉弓射箭。」
「對了,鷺神使也在祠廟那邊,他也在救治受傷的人,我本來以為他這人冷漠難親近,沒想到是個熱心腸的人。」
闕月說完一長串話,虛弱地坐在地上。
「你沒見過少年時期的鷺神使,那時人很親和。別看他戴個木頭面具,說話總是冷冰冰,他的心沒變,我能感覺到。」玄暘露出笑容。
原來這傢伙臉上也會有這樣溫和的笑容啊,闕月有些意外。
「當時我要射殺白章,鷺神使朝你喊了好大一聲,喊的是什麼?」
「到底喊的是什麼?不是地中話,也不是江皋族語。」
「玄暘,我的名字。」
闕月嘴巴張得老大,恍然:「他用羽人族的話喊你的名字呀。」
人在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話,最能體現真情實意。
「你們倆以前關係很好吧?」
「曾經很要好。」
「他以為我想殺你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