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攸寧剛剛在西苑是將一切的罪過怪在謝姝身上,這會兒到了坤寧宮,楚攸寧馬上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向謝姝行一禮:「臣女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楚姑娘免禮。」
「賜座。」
楚攸寧在一旁的紫檀木椅上坐下,見謝姝一副嬌嬌懶懶、柔弱無力的模樣,便能猜到昨晚她與皇帝表哥做了什麼事,楚攸寧眼裡閃過一絲嫉妒。
謝姝看了楚攸寧一眼,嗓音柔和但客氣:「楚姑娘有任何話,不妨直言。」
好端端的,楚攸寧來找她,肯定是有事相求,總不能是有事要與她寒暄,她們關係又不熟。
見她已經開始擺起了高高在上的皇后架子,楚攸寧心裡更加不痛快,明明在她入宮之前,她們兩個可是平起平坐,甚至於她有太後侄女這一重身份,地位比她還要更高一些,以前謝姝在她面前也不能拿喬,現在因為她謝姝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她楚攸寧還就比不上她了,楚攸寧心裡是抓心撓腮的難受。
她不是能憋的住情緒的人,幾乎是將自己的不滿給表露出來了,謝姝見她遲遲未開口,加上人又困,便不打算與她虛以委蛇:「楚姑娘要是沒話說,那本宮也乏了,楚姑娘可以先回去。」
楚攸寧這時候才回過神,她硬生生的擠出兩滴眼淚,拿手帕開始拭淚:「臣女剛剛去西苑送姑母了,姑母她好歹也是皇帝表哥的生母,如今卻被皇帝表哥送到紫竹庵,想來天下人也會議論吧。」
崔女官皺了皺眉,梅兒也是一臉的驚詫,楚姑娘這是在指責陛下。
旁人不懂,謝姝還有哪裡不懂的,她這話分明是在趁機指責她,謝姝淺淺啜了口茶,假裝聽不懂楚攸寧的言外之意:「楚姑娘這是在指責陛下太過冷血無情,陛下的決定,本宮無權干涉,楚姑娘若是對陛下的旨意有所不滿,可以去乾清宮與陛下爭論。」
謝姝這個賤人……
三兩句話就將所有的錯推到她身上,她哪裡是在指責皇帝表哥的不滿,皇帝表哥之所以會對姑母這樣,還不是因為謝姝是始作俑者。
楚攸寧面色僵了下,緊接著開口:「臣女並沒有對皇帝表哥的旨意有所不滿,而是在想,皇后娘娘入宮之前,皇帝表哥與姑母明面上相處還是融洽,可是皇后娘娘一入宮,皇帝表哥先是將姑母送到西苑頤養天年,現在上元燈節一過,皇帝表哥又要將姑母送去紫竹庵,難道皇后娘娘就沒有責任嗎?」
崔女官眸色一冷,楚姑娘不會是瘋了吧,還是被太後娘娘慣得分不清尊貴有序:「楚姑娘慎言,您這話是在指責太後娘娘之所以被陛下送到紫竹庵,是因為我們皇后娘娘?」
崔女官方才一直未開口,是想著楚姑娘是楚國公府的小姐,以前也是在宮裡長大的,應該知道分寸,沒想到她說話竟然這般沒有分寸,尊卑有別,她一個臣子之女還敢指責起皇后娘娘來了,何況這旨意是陛下親自下的,她不敢與陛下對峙,便來找皇后娘娘。
崔女官以前在太後身邊伺候,楚攸寧在她面前還是有幾分犯怵,她嗓音小了幾分,開口道:「臣女知道這不是皇后娘娘的錯,但是太後娘娘之前只是有一點不喜歡皇后娘娘,皇帝表哥肯定是因為這個才將姑母送去紫竹庵修養。」
「所以楚姑娘的意思是這一切都因本宮而起?」
謝姝沒有生氣,她面色淡然,抬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