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定春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不知道。大夫也只能讓她吃一些鎮定心神的藥,但幾乎起不了什麼作用。還是得靠她自己走出來,旁的人沒有法子。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已經這樣了。恐怕後面幾十年。也會像這樣度過吧。」
薛芝凝眉,見他臉色不太好。便輕聲安慰:「沒事。我們連鬼都見過,還有什麼沒見過呢?說不定這件事情以後會有法子的。」
「但願吧,只是對我來說有沒有法子都那樣,她發病的時候跟沒發病的時候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如果能治好她的病,能不讓她痛苦,也算是我的一番孝心了。」
薛芝一時無言。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畢竟她也不知道羅定春和裘氏的鬱結在哪裡,但是她可以猜得到。
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想必就是跟羅定春幼時的一些事情有關。裘氏把他給關進木箱子裡,又扔一些魚呀蝦呀進去。以此為由,說的好聽一點是為了治他的病,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折磨,變相的折磨。
「好了,不要去想這些事情了,這麼多年我也習慣了。看後面我們能不能替她找到破解的法子吧。若是找不到,那只能聽天由命了。」
薛芝覺得此刻說什麼話都有一些多餘,於是她只能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本以為康敏和談殊的流言會隨著日子的推移變淡,可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有愈演愈烈的形勢。
薛芝有些納悶,她不知道是誰在背後做這些事情。她原本也是不想去查的,只是單純覺得這些小人的伎倆上不了台面,也無需她去耗費心神。
可她卻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如今竟是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她也不知道是誰在後面興風作浪,目的何在呢?她好像也沒有樹敵吧?哦不對,康敏應該是沒有樹敵的。
想到這裡,薛芝不由有些頭疼。她不太想去摻和這些事情,但是任由其就這麼發展下去,恐怕事情難以收場。若是去處理吧,又會覺得很糟心,浪費時日。
這麼想著,她更是覺得心情煩躁,鬱悶。鬱悶著鬱悶著,薛芝便出了府去,她是這麼想的:既然在府中呆著鬱悶,那不如去外邊兒走走吧。
事實證明,府里鬱悶,外面也鬱悶,此時此刻,薛芝正坐在茶樓當中,帶著帷帽,剛坐下來,就聽到有人在議論她和談殊。
「欸,你是不知道那康敏和談殊……」
還不等那人繼續說,丹書便柳眉倒豎,叉著腰上前去,指著那些人怒罵:「你們怎麼說話的呢?你們說這些話有證據嗎?隨隨便便就說一些沒有根據的話,捕風捉影,人云亦云!」
那些人樂了,看著丹書,好奇道:「哎喲喂,這是誰家的小丫鬟?說了兩句你還不樂意了,又沒說你家主子,你著什麼急?」
「況且,那二人的事,誰不知道?大家都清楚得很,裝什麼傻?」
丹書咬咬牙還想說什麼,薛芝在這時將手裡的杯盞重重擱在桌上,她一下子回了神過來,狠狠瞪了一眼那幾人後,便扭身回了薛芝的身後站著。
那些人又在肆無忌憚的議論這些事情了,丹書恨得牙痒痒,可她也不敢去惹是生非。更何況康敏和談殊的事,是確確實實有過的。
薛芝原本是想在茶樓里吃一吃茶,靜一靜神的,卻沒有想到遇見這麼一些糟心事,她也沒有吃茶的心思了。
正當這時,宋婉莊走了進來,她對著那些議論的人,指著鼻子就是一頓罵:「可是給你們顯得厲害了!怎麼不見你們平日裡這樣能說會道?你們常說我們長舌婦、多嘴舌,但我瞧你們比起我們來,也半點不落下風!誰家沒點兒事兒了?我可告訴你們了,若是被我抓住你們的把柄,當心我可不留情!屆時給你們抖落出來,怕是你們都做不了人!不信的話,咱們走著瞧!」
宋婉莊的性子在京師也是出了名的潑辣。只因她行事不拘一格,對名聲好像也沒有很在乎。行事向來直來直往,從不含糊也不繞彎兒,有什麼說什麼。
這下倒是讓那些人抓不住把柄。
但也不能這麼說,有關她的把柄倒是一大堆,可說來說去也就那麼幾件事,就那麼幾個點,說破了天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最關鍵的是,宋婉莊本人壓根就不在乎這些,所以她對別人的評價也不是很在意,外邊的人再怎麼評價她,她也沒有太上心,十分豁達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