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水後,薛芝總算舒坦了些,只是腦袋還是有些發懵,昏沉沉,重得很。
羅定春替她掖好被角,說道:「你落了水,寒氣入體,受了風寒。」
薛芝靠在他身上,悶悶道:「什麼時辰了?我有些餓了。」
「才是吃晚飯時候。」
羅定春摸了摸她毛茸茸的發頂:「已經開始擺膳了。」
他沉默了片刻,又說:「抱歉,芝芝。」
薛芝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因為我的緣故,你受苦了。」羅定春摟著她,語氣苦澀:「母親的病……我也無法……」
薛芝垂著眼眸,看著腰間的手,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她安心地靠在男人懷中,閉上眼:「羅定春,幸好有你。」
幸好有他。
如果沒有他,那她成為康敏後,就要獨自一人去面對這詭譎離奇的世界。
裘氏將薛芝推入水中一事,在羅家還是掀起了不小的波瀾,許多人開始避著裘氏了,生怕她又發病。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裘氏坐在屋子裡,神色訕訕:「我……」
她倏地紅了眼眶:「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全然沒有理智。」
「端寧。」她看著薛芝,哀求道:「別恨我,好不好?」
薛芝避而不答,只問:「母親這病,是怎麼來的?我瞧著十分古怪。」
「是很古怪。」裘氏嘆了口氣,眉眼苦澀:「這些年,我吃了很多藥,扎了很多針,可還是不管用。」
「不僅如此。」
她抬手抹去眼尾的水漬,幽幽再嘆:「甚至,還找過驅魔的道士、和尚等等,可還是沒有什麼作用,一點成效都沒有。」
「一點都沒有啊。」
她回憶起那些年的時光,語氣中不自覺帶上了兩分哽咽:「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我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發病。」
「是以前清醒的時間長一點,還是現在長一點?」薛芝絲毫沒有受她的影響,目光清明,聲音清脆。
裘氏一愣,她想了想,猶豫道:「現在吧……我只感覺,曾經無時無刻都在發病,鮮少有清醒的時候。」
薛芝忽然就想到了羅定春。
她看著裘氏問:「那母親以為,清醒時的你,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裘氏又是一愣,她啊了一聲,看向薛芝,一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的表情。
「罷了,沒什麼。」薛芝撣了撣衣袖,起身來,欲轉身離去。
在離開的時候,她倏忽回頭望向裘氏:「恨是一定的。」
「可不是因為落水的事。」
她直直地看著裘氏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為的是什麼,我想,母親是知道的。」
裘氏的臉變得煞白。
薛芝養病這幾日,羅定妍日日都來尋她。
「嫂嫂快些好起來。」小丫頭趴在桌上,歪著腦袋看薛芝:「好起來了,我們去護城河那邊放風箏可好?」
薛芝笑:「好,屆時讓你哥哥給你做好看的風箏。」
「也要給嫂嫂做!」
「行,我也要一個。」
過了一會兒,羅定妍算著時辰,她朝薛芝說:「嫂嫂,我要回去了,若還不回去,母親定是要罵我的。」
「我這幾日都是偷偷跑出來的。」
她嘟了嘟嘴:「母親不讓我來,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薛芝面色淡淡:「你快些回去吧,一會子你院子裡的人就該到處找你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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