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站在原地,像是沒有注意到那個安靜離開的人,轉身走向後院大門。
驀地,一道聲音叫住了她。
「黎昭,可好些了?」
少女停下推門的動作,背對那人心思百轉,一抹不耐划過心頭。
幽靜的長巷,紗燈青熒,淅淅風不止。
蕭承突然轉回身,第一次強迫自己直視內心的柔軟,他凝著少女婀娜的背影,握了握青衫下的拳頭,握住的是他的自尊。
從沒有直面過感情的年輕天子,朝黎昭的背影邁開步子。
每一步都是心思沉重的,可不這麼做,他蒼白的感情里就會失去唯一一道靚色。
第18章
冬末, 月杪,夕陽西下,他們的淵源似乎都趨向於衰減、暗淡、凋零, 毫無生機。
黎昭垂下手,轉過身, 面朝那個從暗影里走出的男子, 面對那個前世曾因日理萬機一次未踏進過皇后寢宮的帝王,懨懨的扯了扯唇, 「已完全恢復了,多謝陛下體恤。」
女子語氣清淺平緩,外人聽來不過一句恭敬客氣的答話, 可聽在蕭承耳中, 異常疏離,疏離到見外,見外到排斥。
他不會庸人自擾,不好的情緒幾乎全部來自朝堂大事, 自懂事起,沒為感性的事費過一分心力, 可以說, 七情六慾只剩勝欲。
對黎昭, 他隱約清楚是習慣作祟,從習慣她的糾纏, 到不習慣她的避嫌,在他冷硬的心口劃開一條分水嶺,一面是過往的不在乎, 一面是悵然若失。
他是理智的,理智地剖析自己時燥時澀的情緒, 理智地知曉鏡碎難拼、心碎難圓,理智地知道此刻此舉無異於踐踏自己的驕傲,可驕傲的他,還是在理智中低了頭。
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態度,試圖修補裂痕。
這種態度,可稱為念舊。
「黎昭,能跟朕說說,何故改變了初心?」
人未老,初心變,年輕的帝王不知,眼前的女子經歷了怎樣的潸潸心路。
情,是世間最難控制的,帝王也掌控不了。
而黎昭,不再為情所困,放達超逸得讓他感到陌生。
面對面的一刻,在被動與主動上,蕭承知道自己沒了勝算。
有風從巷口吹來,撩起黎昭漂亮的百褶羅裙,如海榴初綻,秀瑩花柔,層層綾羅凝成一道堅固屏障。
人一旦放下情愛,在男女之事上就會變得無堅不摧。
從未示過弱的帝王站在面前,她心無波瀾。
「陛下想聽什麼,又不想聽什麼?」
「實話。」
「實話或許是陛下不想聽的那部分。」黎昭把玩自己一縷垂腰長發,在指尖纏纏繞繞,稚氣的小動作是屬於少女該有的俏皮,可淡漠的語氣,仿若另一重靈魂發出的,「陛下來見臣女,是想臣女主動服軟,繼續做圍繞明月的星榆,不明不暗不出彩。明月想起來,望上一眼,覺得煩,就揮一揮雲霧,遮蔽掉它的光芒,反正珍不珍視,它總是懸掛在那裡,兀自閃爍,傻了吧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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