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通,便問道:「我不知道,他傷得嚴重嗎?」
她和凌昱珩已經沒有關系了,按說這位軍師也不該特意來告知她,莫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安世欽端著茶盞,撥動著茶蓋,卻不曾飲一口茶,似笑非笑地反問道:「文姑娘有在關心我們將軍嗎?」
不僅褚紹一肚子的氣,他也有些不平之意,四年前,將軍因這位姑娘丟了世子之位,如今又丟了爵位,他不是當事人,只覺此事頗為不值。
平平淡淡地一句問話,難見焦急之態和心疼之意,他不禁想弄清楚,將軍的真心可否換來了真情?
文昔雀自然聽出了安世欽的指責意味,可著沒頭沒尾的一句受傷,怎麼就又成了她的不是了?
自凌昱珩回京,她的麻煩事就沒少過,跟他有關的人一個個地找上了她,這已經讓她積累了不少的壓力了。
「我能體諒軍師因自家將軍受傷而不滿的情緒,一個秀才之女憑什麼讓鎮遠大將軍遭罪呢,可我想問幾句,他現在跟我是什麼關系,是我慫恿他的嗎,他憑自己的意志做出的決定,後果需要我來承擔嗎?」
誰都一副她配不上他,她連累的他的模樣,明明她都沒想過要和四年後的凌昱珩扯上任何關系。
安世欽輕輕地放下一口未喝的茶盞,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輕嘆著說:「文姑娘何必如此委屈,將軍從來都捨不得傷你,他因你,和侯府再次決裂,為了和靖安侯府斷絕關系,他被皇上褫奪武平侯爵位,杖責一百,傷勢嚴重,文姑娘若念及將軍一分半分的好,就去看看他吧。」
抱怨了一句,惹來文昔雀的質問,安世欽也不好爭論什麼,畢竟她的父親文徵元也臥病在床,傷得也不止將軍一人,依安世欽所見,文昔雀和凌昱珩重逢後再次分開,緣分已盡,應當一別兩寬,各自安好,再不打擾。
然他們將軍過於執著於文昔雀,根本沒有放下的可能,他才不得不跑這麼一趟。
這下,文昔雀不自覺地擔心了起來,什麼叫褫奪了爵位,還杖責了一百?往事似乎是重現了,凌昱珩他究竟在做什麼?
是看清楚了靖安侯府的真面目,不願與那些人同流合污了,還是和四年前一樣?
不,怎麼會跟四年前一樣呢,那時候他捨棄世子之位,是為了和她在一起的,如今她和他已經分開了。
鍾玉鉉也好,凌昱珩也好,一個個的,怎麼都變得讓她難以理解了。
她有些慌,也有些怕了,支吾著問道:「那他,他還好嗎,太醫給他治療過了嗎?」
她心底還是抗拒著再跟凌昱珩扯上關系,她才剛從他的身邊逃脫出來,還總是靠近他,那之前的算什麼?
「不太好,身上的傷能好,心傷藥石無醫,文姑娘還請看在將軍四年前為了你吃的苦,受的傷,原諒他如今愛而不得的瘋狂和不好的言行,姑娘若肯退一步,在下可以擔保,今後將軍絕不會負你,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