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陽抬頭,和宴雲景對上視線,小鳥在雲鴿中校掌心興奮地踩踏爪子,迫不及待要回到宴雲景身邊,突然又想起什麼,轉身望向雲鴿。
他禮貌地用腦袋蹭了蹭雲鴿的手指,這才又轉回身,瞄準宴雲景的肩膀撲騰過去,穩穩落在上面,仰頭呼喊:「雲景!」
宴雲景「嗯」了聲,繼續前行,路過休的父母,在西維拉的監禁室前停下。
夏一陽和宴雲景一同看向室內,只見西維拉仍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西維拉表現得太過正常,這種情況下,她作為帝國子民,任何軍人都無權傷害她,這不是不能,而是不行。沒有證據就下達懲治指令,難以服眾且不合帝國法律。帝國法是宴雲景親自修定,也必須由他帶頭執行。
隔著監禁室,宴雲景再次用精神力鎖定西維拉,強度與上次相同,西維拉明顯比上次更鎮定,她抬眸,唇色略顯蒼白,甚至還撫著肚子沖外面的人笑了笑,依舊毫無破綻。
法律規定的施壓強度就到這個限度,無法再增強,宴雲景面無表情地看著西維拉,收回精神力,對身後的雲鴿說:「看好她,加強監禁室監管,周邊監禁的人和罪犯都撤走。」
休確定死亡,體內的蟲子抓出帶走,屍體送往試驗區,他的父母遠遠望著,始終沒敢靠近,等人送走徹底沒了蹤影,他們也沒再說出一句話。
宴雲景帶著鸚鵡離開監禁區,這天任務已經完成,主大陸出了這件事,東西海洋那邊的任務不會馬上執行,得留下來。
他們沒有直接回休息軍營,夏一陽站在宴雲景肩頭一路隨行,發現對方離開了軍營,朝外面城市居民區走去。
隨後,夏一陽瞧見宴雲景拿出面罩戴在臉上,是一枚淺色面罩,戴在臉上並不會顯得突兀,反倒襯得宴雲景神秘又帥氣。
小鳥歪著腦袋望著對方的臉,旋即被輕輕握住,緊接著他再次坐進衣袋。
夏一陽乖乖待在衣袋裡,臉貼著宴雲景的胸膛感受暖意,起初,他以為宴雲景只是想去城區逛逛,然而穿過熙攘人流後,他們來到一家咖啡館,剛坐下,夏一陽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那傢伙太可恨了,我是想給他一點懲罰,但是……」
是安妮蕾亞。
夏小鳥警惕的探頭環顧四周,腦袋被宴雲景的手指輕輕按了回去,他縮回脖子眨眼,又被對方單手握了出來。
不多時,侍應生送來一杯咖啡和一杯牛奶。
夏一陽眼睛直勾勾盯著牛奶,宴雲景另只手把牛奶送到他面前,他驚喜的「咕咕」兩聲,爪子踩踩宴雲景的手心,湊到杯前,低頭啄一口牛奶。
嗯?怎麼黏糊糊的?
夏小鳥歪歪腦袋,疑惑的咂了咂鳥嘴,覺著不太像牛奶,倒有點像穀物製品。
不確定,又低頭啄一口,仰起頭細細咂嘴品味,真不是牛奶,應該是穀物磨粉製成的糊,味道還挺不錯。
鳥的食量小,一整杯穀物糊夏一陽根本吃不完,他吃了點就有飽腹感,然後就蹲在宴雲景手掌上,嘴上還沾著谷糊。
宴雲景用紙巾幫小鳥擦嘴,這才拿起咖啡。
安妮就在他們後面不遠,很近,聲音里充斥鬱悶煩躁。
「你知道的,我就是氣不過,早知道他是這種人,我死都不會跟他在一起!」
「現在問題是,從去年到現在,我們談了整整一年,他背著我亂搞,平時對我又確實體貼,我知道該放下,可這分手的戒斷反應太難受了,該死的東西!我都快鬱悶死了!」
「冷靜點親愛的,聽我分析分析你現在是怎麼回事。」說話的也是位女生,應該是安妮蕾亞的朋友:「你說自己升到了A等,還說你打算讀帝國軍校,要讓那個渣男好看,可現在又對我講,那渣男以前對你確實好,哪怕他人很渣。你知道嗎?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你想挽回這段感情了,你放不下。」
那女生直戳要害,毫不留情:「你想給他點顏色看看,想壓他一頭,就是因為你太在意,你特意的攀比,是想向他證明你比那個高年級的誰更厲害,親愛的,你這是掉進自證陷阱,還陷入雌競了啊,你到底在幹什麼?能不能理智點?」
「我——」安妮欲要說話,被朋友打斷。
「聽我說,你不能把自己都磁場打亂了,而且你知道我向來勸分不勸和,那男的太高傲,我不看好他,再說,憑你的實力,進軍校完全沒問題,以後肯定能遇到更好的,而且你本就應該為了自己而活。」
這些話句句在理,窩在宴雲景手裡的夏一陽忍不住點頭,這時,他聽見安妮嘆氣說:「你說得對,可我心裡就是很不痛快,你知道嗎?升為A級後,我最高興的是自己能進軍校,但那天校長叫我去辦公室見陛下,我碰到了西維拉,從辦公室出來後,她跟我說了很多話,她…… 」
安妮又嘆氣:「我覺得她就是在跟我比,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廢物。」
「該死的,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朋友厲聲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