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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雲景沒說話,安妮被嚇得也不知該說什麼。夏小鳥望著宴雲景,又看向安妮,在宴雲景手掌上站穩,歪著頭朝安妮招呼:「安妮,安妮。」

小鳥的聲音格外治癒,安妮的緊張少了許多,她不敢直視宴雲景的眼睛,於是就盯著小鳥看,努力擠出個笑,不斷下咽口水,一鼓作氣,對著宴雲景就是一個九十度彎腰大鞠躬:「陛下!我很抱歉!我不該偷聽!但、但……」

她咬咬牙,學著軍人的氣勢大聲吼出,「這次北海任務,請您帶上我!」

宴雲景看著她:「理由?」

安妮仍保持鞠躬的狀態,她雙眼緊盯地面:「我想向您證明,我不是膽小懦弱的人,我能捨棄那些沒用的東西。」

宴雲景收回目光,垂眼看著在手掌上踩來踩去的鸚鵡:「為什麼要向我證明?」

安妮怔了下,沒料到會被這樣反問,以為是遭到了拒絕。她緊捏褲子的雙手掐得泛白,咬牙,指甲嵌進掌心,試圖借疼痛驅散內心的怯懦。

夏一陽將安妮的反應盡收眼底,他觀察表情平淡的宴雲景,思忖片刻,向那邊的安妮「咕咕」兩聲:「安妮笨,證明,自己。」

安妮蕾亞抬頭,眼中的呆滯逐漸變成驚訝,她望看小鳥,數秒後豁然開朗,於是又看向宴雲景。宴雲景那雙深紅的眼太過美麗威懾,她再度低頭,重新說:「能得到您的肯定,是帝國子民無上的榮耀。您說得對,我不該向您證明,而是為自己證明,我想要為自己證明,我想要學習更多。陛下,我一定不會拖後腿,懇請您帶上我!」

宴雲景帶著鸚鵡轉身,對後面的人說:「午後一點,大陸懸浮車接口平台集合。任務期間你跟著雲鴿,沒有命令不許擅自行動。」

安妮蕾亞激動得眼眶泛紅,她抬手抹了把眼睛,大聲回應:「明白!」

夏一陽安安靜靜窩在宴雲景手心。這天天氣很好,吹來的風攜著暖意,可誰能想到,在這般寧靜下,阿波羅星球竟藏著這麼多隱患與危機。

小鳥望著宴雲景,心想,這大概就是對方的日常,或許,還經歷過更棘手的任務。

曾經的夏一陽,高中時沒考出理想的成績,都會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天塌了;到大學,扛著兼職和學業的他覺得生活艱難、命運不公。可如今看來,那些和宴雲景的經歷比起,還真只是小巫見大巫。

想到這裡,夏一陽不禁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拿苦難作比較本就很幼稚,他曾經的確過得疲憊,當下宴雲景同樣扛著很多壓力,只是角度和經歷不同罷了。

兩人都是在艱難中負重前行的人,都值得稱讚。要是懷著同情或憐憫看待,反而不太妥當,各自堅守與維護所取得的成果,都彌足珍貴,他和宴雲景都很了不起。

夏一陽自己開解自己,想通了,從宴雲景手裡掙脫,飛去對方肩上站穩,用溫暖蓬鬆的身子親昵地挨著宴雲景的側臉,緩慢的蹭蹭。

他心想,來到這個世界是意外,那麼遇到宴雲景就是意外中的驚喜,夏一陽很慶幸。

***

下午一點,前往北海群島執行任務的軍官們齊聚懸浮車接口平台,人群里有個身姿筆挺、神情緊張的女學生,正是安妮蕾亞。她身著校服,背個簡單的小包,準備跟雲鴿上車時,手環通訊不斷。她接連掛斷,最後索性拉黑。

雲鴿和站在宴雲景肩頭的小鳥同時看向她的手環。安妮有些尷尬:「是……是我爸,沒事的,我媽已經同意我這次出行了!」

「那你爸那邊呢?」雲鴿問。

「他總想著讓我按他給我規劃的路走。」安妮蕾亞搖搖頭,「不好意思,我不是想抱怨,我只是想說,我已經明白自己想做什麼了。」

雲鴿微笑:「明白就好。」

站在宴雲景肩頭的夏小鳥也跟著點頭,脖子上的晶石吊墜隨之晃了晃。

前往北海群島的行程需要一個多小時,上車後,夏一陽安靜蹲在宴雲景肩頭,對方處理主星轉來的各項工作,他則望著懸浮車窗外的海洋發呆。

不多時,小鳥開始打瞌睡,頭一點一點慢慢往下埋,被宴雲景的手接住,放在了大腿上。

夏一陽睡著了,再睜眼時,又是夢裡。

他恍惚覺察,最近做夢的次數似乎變多了。

一陣涼風吹來,扯亂了他的頭髮,夏一陽背脊發涼,雙手環抱住凍得發抖的身體。他環顧四周,發現竟身處在學校天台邊緣。

夏一陽打個哆嗦,掃一眼仿若深淵的樓底,雙腿發軟往後退步。退下來後,眼前忽然被一片陰霾遮擋,風小了,那遮住視線的東西又緩緩離開。

他愣在原地,抬起雙手摸摸自己的兩隻耳朵。

沒有耳朵,是一對輕盈的耳羽,以及,淺白中染著些淡金的髮絲隨風揚起,在他眼前不停地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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