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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夏一陽輕輕問,「怎麼一直在喘氣?精神力使用過度了嗎?」

還是沒有得到回應,夏一陽有點慌。他側過頭,臉頰貼著宴雲景的臉,呼喚:「宴雲景?」

過去片刻,埋在他肩上的宴雲景動了動,嗓音很沉,攜著濃濃的嘶啞:「夏一陽,你是個騙子。」

夏一陽嘴唇動了動,想說的話卻堵在了心口。

他的手腕還淌著血,被宴雲景虛握著

「剛才還說讓我相信你?」宴雲景幾乎是咬著牙在問他,「你就是這麼讓我相信你的?」

「割傷自己,用自己的血去吸引異形蟲子,」宴雲景一字一句,並非質問,而是攜著悲傷討要說法,「不是說好回去上軍校,要幫我分擔壓力?你死了還怎麼幫我?」

夏一陽聽出對方的聲音帶著幾分顫,這讓他心臟一陣絞痛。他雙臂虛虛地抱住宴雲景:「對不起,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我沒事……」

宴雲景沒有應聲,顯然是生氣不理人了,可手臂卻依舊緊抱著夏一陽,小心避開傷口,抱了很久才鬆開。他從胸包里拿出乾淨的布和一小盒原液,低頭默默為夏一陽處理傷口。

那點原液全部用完,也僅僅處理好流血的大傷,許多擦傷只能簡單清理包紮。

陸地車的車棚升起,宴雲景將夏一陽抱去后座,隨後離車去撿拾落在四處的空桶,精神力一直沒收,大面積覆蓋不允許其他怪物再靠近。

夏一陽身上只裹著件宴雲景的白色外衣,尺碼大了許多,能蓋到大腿處。

他躺在后座,撐起身看看車外面。宴雲景獨自在採集密花蟲液,剩下的半天多時間,十桶採集完畢,全部搬上車捆綁結實。

夏一陽又被抱去副駕駛,他的身體有些發熱,似乎發燒了,這和發情熱不同,渾身很難受。

回程路上車開得很快,卻因陸地車承載比來時更重,抵達實驗所時已是深夜。整個路程中,兩人一句話都沒交談。

反覆閃爍的手環里,帕尼管家欲言又止,始終也沒說出一句話。

夏一陽熱得難受,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被抱起。他睜開眼,借著上方的燈光,看清宴雲景布滿血絲的眼睛,從裡面讀出無盡的悲傷。

他把頭靠在對方胸膛,小聲呼喚了幾下,話都說不清楚,再次昏睡過去。

宴雲景用熱毛巾幫他擦淨身體,小心的避開傷口,又裁剪了乾淨衣服重新包紮,幫夏一陽換上套乾淨的衣服,抱他去休息室,蓋上被褥,才轉身離開。

一整夜,宴雲景把實驗所剩下的所有電力都輸送進星艦,當作儲備電源,將得來的動力液灌進動力裝置,剩下幾桶全部搬上星艦。實驗室所剩的食物、應急工具、儲水都弄上去後,已然到了後半夜。

完成這一切,渾身汗淋淋的他顧不上清理自己,回到休息室,用被褥裹住夏一陽抱起來,一起進入星艦。

夏一陽發燒了,是傷口感染。這裡沒有醫用藥物,不能耽誤時間,他們必須儘快啟程返回帝國,哪怕進入帝國範圍內,隨便哪個星球降落都行。

*

仿若陷入無盡滾燙的混沌,被熱氣烘烤,夏一陽腳下踩不實,這一覺睡得十分難受,他出了很多汗。

睜開眼時,看到的是陌生環境,沉重的眼皮眨了眨,仔細看了片刻,發現有點熟悉。

是星艦後面的房間。

他撐起身,皮肉刺痛,緩了好一會兒才坐起。又環顧四周,沒看到宴雲景。

感受到輕微的顛簸,夏一陽心裡有了猜測。

此時沒之前那麼熱了,可身上還是難受。他掀開被褥,趿拉著鞋子,一步步往外面的駕駛艙挪動,扭頭發現星艦窗外一片漆黑。

是宇宙,他們已經離開了荒星。

收回目光,他繼續前行,輕推開駕駛艙的門,挪過去,站在駕駛位後面低著頭,乾渴的嘴唇張了張,又合上,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才囁嚅著喊了聲:「宴雲景。」

駕駛位上的人沉默著,唇線卻繃緊了。

夏一陽發燙的眼皮下垂,不多時,眼前出現一個水罐,是宴雲景遞給他的。

他靜靜地看著對方的手和那罐還冒著熱氣的水,心裡發酸,情緒瞬間將他淹沒,聲線顫抖:「你別不理我……」

許久,一聲淺淺的嘆息傳來。夏一陽眼睫輕抖,抬頭看見宴雲景簡單操作,鬆開駕駛杆,能自動調節的椅子旋轉過來,那雙熬紅的眼睛靜靜地注視他。

「夏一陽。」宴雲景低聲問,「你是真的不怕死嗎?」

這話像戳中了他最痛的地方,夏一陽鼻根酸脹不止。他想起上輩子車禍時,還沒徹底失去意識前,能感受到四肢百骸被碾壓的痛;又想起之前被群蟲包圍,手臂和小腿被啃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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