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一側的溫時淳聽著上校給的提示,幾乎一瞬間就聯繫到了衛卿曜和衛哥身旁的那位『未婚妻』。
之前他扶著衛哥去長椅邊時,衛哥是有過清醒跡象的,但之後卻一直沒有醒來,反而越睡越沉。
溫時淳當然懷疑衛哥的『未婚妻』有問題,畢竟他在冷庫中看到了那隻手。
就在這時,這間207號房的客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溫時淳看向回來的冀飛白,對方一隻手拿著相機,另一隻手還托著一台打開著的筆記本電腦。
冀飛白在尤斯頓的房間時已經將這台加鎖的筆記本開啟了。
他一邊往窗邊走一邊說,「小10,上校,這家旅館就是有一批特殊的客人,旅館會為他們提供新鮮的『食物』。在這家旅館留宿的普通客人往往都只會停留一晚就開車離開,這是一個很好的掩飾。沒有人發現旅館的『其他生意』。」
冀飛白說完看了眼牆邊的人,雖然尤斯頓一動未動,但他不難發現對方還清醒著。
這是要留著這人問話嗎?冀飛白心想。
不過冀飛白很快又說道:「這個人的身份是記者,他的筆記本上存了不少旅館的信息,上面還有一份客人名單……上校和衛哥的名字都在上面。」
冀飛白說到最後時聲音變小了一些,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邢央一眼,好在上校反應如常。
聽到衛卿曜的名字也在食客名單上,溫時淳並沒有很意外,他回道:「衛哥和上校的身體都有些問題。」
這是兩個食客間的共同特徵。
溫時淳看了眼邢央的腿,再回想無名提到過衛卿曜的身份患有絕症,想到一種可能性,「這些人是以為吃人能夠治病嗎。」
「這麼變……態、不講科學嗎。」冀飛白接道,隨即又噤聲,擔心上校誤會。
溫時淳覺得這可能還不是最不科學的地方,他斂眸道:「我和易哥在地下冷庫里除了發現一些斷肢和內臟,還發現了一隻封存完好的女子的手。」
冀飛白:「嗯?」
溫時淳直接說出自己的懷疑:「那隻手有些像衛哥未婚妻的手。」
而上校剛剛提到靠近長椅後感到不適。
「如果衛哥的未婚妻已經死亡了,甚至部分身體已經被食用,那現在衛哥身邊的『人』應該不是人。」
冀飛白:「……」
溫時淳的視線在房間中幾人身上逡巡一圈,最後垂眸看向腕上的表。
現在時間二十三點半過五分,距離下一個整點不到二十五分鐘,他們依舊沒有找到兇手殺人的規律。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
「去到停車場的男人在二十二點十五分左右死亡,但是這一次十五分左右時沒有人死亡。」
兇手挑選目標的規律到底是什麼。
若是單獨行動,那上校和尤斯頓都有過單獨行動。
如果是去到了旅館外面,溫時淳自己也去到了外面的停車場。
目前死亡的都是這家旅館內的NPC住客……
想到這裡,站在窗邊的人眉心微凝,再次將幾個死者的信息和他們有過的行動軌跡與活著的人比對。
另一邊,冀飛白在緩了三秒,看向窗邊的溫時淳,「小10,所以角落裡的那個人也是……」冀飛白說到這裡時突然一個醒神,目光灼灼,「小10,是不是不管兇手是什麼,只要我們指認正確,它就不能再殺人了。」
溫時淳點了點頭,「至少它應該失去目前擁有的這些殺人能力。」
到時候兇手於他們而言就沒有多大危險了。
「是衛哥的未婚妻吧……?」冀飛白謹慎道。
視線在小10和上校之間打轉,想看看大家都怎麼想的。
結果換來了一句肯定的:「不是。」
「啊?」冀飛白看向否決了這個答案的小10。
「她是受害者。」溫時淳道。他和易萊哲雖然懷疑『未婚妻』已經死亡,但都沒有將對方視為殺人案件的兇手。溫時淳看向冀飛白,「我懷疑衛哥現在還沒有醒來很可能是受到了她的影響。」像一些副本里的小BOSS,說著又看向邢央,「上校之前也是在靠近後被其影響了,對嗎。」
邢央微微頷首,佐證了溫時淳的猜測。
溫時淳將這些線索串聯起來。
如果『未婚妻』是兇手,她殺人的順序顯然不對。雖然目前還沒有明確的證據指明她的遇害與其未婚夫有關,但她的手既然出現在了這家旅館的冷庫中,而她的未婚夫又是旅館的常客之一,她的死亡就與其未婚夫脫不了關係。
對方最仇恨的人應該是未婚夫、或者至少也應該是殺害了她的兇手才對,並且目前來看,她沒有理由殺掉那個退伍軍人。
而且溫時淳想到了不能提及非自然死亡的這條限制。
如果『未婚妻』是已經死亡的人,那旅館中這些同樣會變成怪物的住客會不會也是同『未婚妻』一樣已經死亡了的人,否則很難解釋這些人為什麼會變成怪物。
假設這個推測成立,那這些怪物住客極有可能也是死於『兇手』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