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的輕易,會讓他甘心閉關數年也不肯出關,來壓制心魔。怎樣的輕易,會讓他的心魔化身蕭起默默無聞跟在穆輕衣身邊。
怎樣的輕易,會讓他發覺被她厭惡,即使惡行披露天下,他也要讓她的無情道更上一層?
修無情道的是穆輕衣,可是真正煉化參透這情愛的,難道不是師兄不是寒燼和祝衍嗎!
他不能這樣否認自己的內心,明明是想送她好風借力,卻狡辯說是自己道心不穩。
可是穆輕衣已經出來了。
她就像從前每一次站在洞府門口,目送寒燼目送祝衍一樣,她的表情沒有變化,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但是祝衍說:「既然是由我起的冤孽,便由我來了結。」
這時飛舟突然出現,驚動眾人。
蕭起掐著萬起立在飛舟之端,和祝衍遙遙對視。兩個人眼中都是一樣的平靜。
萬起喉嚨被掐緊,艱難吐字:「就算,你,死了,也只會留給她無盡的痛苦。」
這個世界上痛苦的根本不是為誰而死,而是他人為你而死你卻無能為力。
但蕭起是真的不能共情萬起此刻的想法,他甚至垂下眉眼,認真地看著他,神色里是只有他們熟悉的蕭起才會有的冷漠平靜。
「我也算是人嗎?」
他就這樣平靜地反問:「我的死,也算是大事一樁嗎?」
萬起心臟猛縮,然後抽痛起來。
可蕭起反而看向穆輕衣,淡淡笑了下。蕭起這樣的神色,哪怕是從前,萬起他們也沒見過,於是柳叄遠死死地捏著符紙,咬牙幾乎落淚。
他該如何做,他也不知道了。
但蕭起只是說:「都說心魔起的時候,人會無知無覺,不知道心魔由何而產生,又該何去何從。」
蕭起鬆開了萬起,將他扔給柳叄遠他們。聲音更低:「但她找我為寒燼尋墓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他垂著眸。似乎是看了眼自己的手掌。萬起才想起,入門時似乎每一個弟子都會有一把木劍。那是蕭起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過的證據。
也是他是人的證明。
只是可惜。作為半妖穆輕衣能力排眾議容下他,作為祝衍的心魔卻沒有人能容下他。
同樣作為蕭起他可以什麼都做什麼都說,甚至懷藏私心地,讓他們遠遠滾開。但是作為祝衍,他才是最該去死的那個人。
蕭起:「我因她而生,但不願因她而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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