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可以御劍過去,但她想保留自己和這個世界不一樣的部分,保留自己不用仙法的權利。
但她還是不明白。
為什麼她還在洞府的時候裘刀和萬起他們不找她,現在她出來了他們跟著她了?
萬起握著劍。
萬象門又開始下雪了,薄薄的一層,覆在石階上,踩起來有碎紙的聲音。穆輕衣一路緩步,到了議事堂前的迎客松下,她轉過身停下。
於是身後的一行修士也停了下來,抬頭,望著她。
穆輕衣垂眸,停頓片刻,真切說出自己的疑惑:「我以為,修仙界對心魔都是人人得而誅之。」
她說的沒錯,可是所有人都只是面色蒼白,卻沒接她的話。
蕭起是心魔嗎?是。按照修仙界的規則,他該死。
可是他卻主動來送死。純粹得如同和一無所求的師兄與寒燼一般。他沒有私心。有的只是一腔赤誠。
哪怕死也要說:「我不願因她而死。」
卻把最後殺死他成全道心的機會,給了她。
他該死嗎?他們怎麼覺得他們更該死呢?至少他們知道有誰拿自己修無情道時,反而會偏激發狂墮入魔道,而不會像蕭起這般。
不求生,反而求死。
又或許他只是和師兄寒燼一樣。早知道這結果。
萬起啞聲:
「他對你來說,真的只是一個心魔嗎?」
既然只是心魔,為什麼你的手還會抖呢?
穆輕衣頓住,從他們角度看,身影剛好被框進議事堂的門框裡,被定格成一個合格的宗門掌管者的樣子。
她垂下眼睫。
祝衍做得很冷靜。
他知道穆輕衣對周渡的死懷有別的心理,於是為了不讓她參與進去,褫奪她的少宗主之位,甚至放她下山散心。
他甚至默認她可以去找周渡死亡的真正原因,去找蓮花村的村民,去東都島,尋到紅蓮眾的證據。
但他卻沒有放任蕭起的心魔游曳在外,放任他在其他人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地注視著穆輕衣的身影。
哪怕蕭起什麼都沒做。哪怕他自誕生以來,就只是圍著穆輕衣轉,連穆輕衣都沒感覺出來。這個為她而生的半妖,對她有什麼別的心思。
他看起來只是很眷戀她。
如同那個少年從來只把她當師姐一樣。
蕭起,只是沉默。
穆輕衣終於開口:「除了是心魔,他還能是什麼呢?」穆輕衣沒有回頭,輕緩的聲音卻像是在拷問所有人:「是同門,道友,還是摯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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