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叄遠遍體寒涼,想張嘴,可是沒有一個字能發出來。
他又想去看祝衍臉色,可是卻發現仙尊神色模糊,站在高台之上,距離穆輕衣已經十分遙遠。他們的情誼,已經是褪色的薄紙。
在這眾目睽睽的撕扯下,已經不成樣子了。
於是他也低下頭。可是手指已經將掌心掐出血。
柳叄遠怎麼也無法想像,如果是他對師姐的心思被師姐知道,又被揭露出來如此羞辱.......會怎麼樣。
誰又能禁得住被心上之人如此說,如此看待呢?
祝衍已經費盡心思遮掩了自己的心魔。知道蕭起到了穆輕衣身邊,也不敢有任何舉動。
慾念化身的蕭起本身,也未和她有任何親密舉動,只是遠遠跟隨著。
這樣克制疏遠,在這些人心中,竟成為了攻訐他的手段。
而且,他還聽穆輕衣親口承認,這些,穆輕衣早知道。他刻意閉關疏遠她知道。他心魔日夜跟隨她知道。他懷有齷齪心思,她也知道。
所謂冷待,不過是一場笑話。從始至終,她都冷靜地看著他瘋狂,荒誕地墜入更噁心齷齪的慾念里。
柳叄遠不敢想像。
知道這些的祝衍日後要如何面對穆輕衣。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骯髒的,難以克制的,被人斥罵的,她知道恐怕也會厭惡恐懼的,她竟都知道嗎?
那他這些年是在藏什麼。
又是在自以為是地欺瞞什麼呢。
祝衍的眼睫顫了一下,似乎是心境波動了。
親口揭開,她這樣做何其殘忍,穆輕衣可能正是曉得,所以才一直沒有說。
可是如今卻不得不說:「既然有關於我,便該我來問。我厭惡與否疏遠與否,也都是我與仙尊之事,輪不到仙盟和其他人來指摘。」
鄒其:「你,你們,簡直是不知廉恥!」
裘刀眼角發紅,向前一步:「如果連這樣的心象都道不知廉恥,不知前輩父母,修仙界中如此多得成圓滿的道侶,要被說多少聲不知廉恥!」
其他人也幫腔:「你們口口聲聲禮義廉恥,可難道修仙界與人間歷來不是如此繁衍,人與人之間歷來建立諸多聯繫嗎!憑什麼只是傾慕一人要被說做不知廉恥!」
裘刀罕見如此刁鑽,鄒其也罕見被如此不客氣對待,被罵得連連退後,最後畏懼祝衍的出竅期修為,還是走了。
但是仙盟的飛舟要起飛時,出竅期修為再次如山一般壓在眾人頭頂。只是針對的是仙盟眾人。
鄒其尤其嚴重,竟然七竅流血。可見出竅期與其他修士的差距的恐怖。
祝衍聲音像是自極遠處傳來,很淡:「若你們再敢來犯,就不是臟腑流血那麼簡單了。」
「滾。」
百姓和散修也全部畏懼散去,萬象門弟子參差不齊地作揖,然後離開。沒過多久峰上只留下元清帶領的佛修和裘刀穆輕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