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不知道該怎麼接,聞言停頓片刻,反而蹲下來,似乎想要看到穆輕衣的神色,真正蹲下來時卻又垂眸,低下聲音:「你需不需要一把劍?我會用心鍛造。」
他們好似能聽到後面那句:這次我不會搞砸。
這次師兄即使給穆輕衣鑄劍,他也不會死了。
雪映著窗,天色已晚,外面卻越來越亮。穆輕衣忽然覺得身上好冷,仙尊馬甲和俞裊馬甲都扯著外套,給她披上。
但穆輕衣伸手握住了周渡馬甲的手。
她垂眸想了好幾遍,還是問了那句:「疼不疼?」
萬起瞳孔猛地震顫起來,他捏緊了拳。
他說她還沒有和師兄好好地說過一句話,她就說,疼不疼。在殺了他好幾遍之後,她還是牢牢地記住他死後,自己想和他說的每一句話。
每一句話都是疼不疼。
穆輕衣走了,可是裘刀他們心情卻久久難以平復,萬起扶著門窗,忍了很久,還是咬著牙掉下眼淚來。
他們都知道傀儡是假的。穆輕衣也知道傀儡是假的。可是她還是只能把這些話對這些假傀儡來說。
若說她是瘋了。
她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是清醒地沉淪著。
雪實在是太大了,入夜時許多洞府閉了燈,只靠雪光都有銀月滿地之感,裘刀在峰上遠遠看去,忽然看見少宗主峰上有一個人練劍。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拿起劍,然後御劍過去,果然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同樣是這麼大的雪中,師兄曾每日勤學不輟,揮劍三百下,可是如今雪積得那麼厚,卻是穆輕衣拿著劍,在揮劍。
師兄遠遠看著。
好似他們兩個調換過來。
「少宗主!」即使穆輕衣已經化神,裘刀還是知道,穆輕衣是怕冷的,她怎麼會這麼晚還在練劍。
穆輕衣也想擺。可是她的修為現在已經是馬甲的上限,之前是不得其法,現在知道她和天道對立了還劃啊!
而且馬甲都回來了,更不能找藉口擺了。
穆輕衣沒理裘刀。
裘刀的氣息被雪沾濕:「即使你成功渡劫,他們也不會活過來了。」
雪中練劍的身影頓住。
穆輕衣說:「我為我自己。不為任何人。」
裘刀轉向師兄,本想喊師兄你不攔她嗎?忽然又想到這個傀儡,只不過有師兄的一縷神魂,他會靠近穆輕衣,也是因為神魂不全而已。
其實誰都知道無情殺道的結局都是悲劇。可偏偏要悲劇已經發生後,他們才反應過來,原來這道是如此殘忍。
裘刀在雪中,看不清穆輕衣的身影:「少宗主,別練了。若他們看見,只會希望你順利入道,而不是與天道成仇,死而不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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