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謝流淵扶起來,左護法的聲音響徹整個秘境:「有人在秘境縱火,秘境快要崩塌了,大家快到樹林中心集合,我會開啟出口,供大家逃離。」
縱火?
壞了。
該不會是她的鍋吧。
為了不讓人起疑,她只好將謝流淵扶到山洞外,又把外頭的雲珩扶起來,接著往左護法所說的樹林中心趕去。
左手扶著一個,右手扶著一個,頭上還頂著一隻蘆丁雞,她卻依然腳步生風,很快便來到了出口。
見左護法在看她,她做作地咳嗽一聲,罵道:「究竟是誰放的火啊,太沒有公德心了。」
聞言,左護法的目光從她身上挪開。她連忙扶著兩人穿過出口,回到了正陽宮。
一隻腳剛踏足廣場,明珠就感受到了一股生命不能承受的威壓,膝蓋一軟,差點兒跪下去。
抬眸望去,只見魏重越從天而降,神色不善地打量著她。
大乘期修士的凝視,讓她倒吸一口涼氣,害怕地縮縮脖子。
見不慣她這副窩囊勁,魏重越收回目光,等秘境中的活人全部出來以後,淡淡問道:「查出來是誰放的火了麼?」
左護法拱了拱手:「進入秘境且擁有火靈根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浮生醉夢樓的沈旭,已經被魔種給殺死了,另一個是凌霄派的謝流淵。」
「不是我師兄,」明珠把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他天生就膽小,剛剛一遇到魔種就嚇暈了。你們看,他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魏重越似乎不太在意,問出另一個問題:「比賽是誰贏了?」
魏秋霓掏出一塊木牌:「時間太過倉促,我們隊伍只獵殺了一隻魔種。」
其他門派大多一無所獲,只有明珠,嘩啦啦從袖中掏出數不清的木牌,如同丟垃圾似的扔在地上,砸得噼里啪啦。
魏重越的臉色頓時黑了。
但他戴著面具,眾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道:「既然如此,你們回去休息一晚,明天開始個人賽。」
明珠忍不住道:「我兩個師兄都受傷了,一個被捅了一刀,另一個就連肋骨都斷了,我們能放棄比賽麼?」
「不能。」魏重越的語氣仍是輕飄飄的,仿佛經歷過歲月,再也沒有任何人和事能引起他情緒的波動。
然而明珠還是從中聽出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意味。
這人屢次針對他們,該不會是和凌霄派有什麼恩怨吧?
剎那間,明珠腦補了三萬字狗血虐文精彩大戲,包括魏重越是如何對凌霄派先掌門愛而不得然後因愛生恨,後來一個飛升另一個留在正陽宮難過悔恨。
可惜她的系統只能檢測凌霄派里的基佬,不然她高低得把魏重越的名字報上去試試。
思緒飄飛間,魏重越淡淡開口:「那就給你們五日時間,把傷養好。如此一來,可別說我們正陽宮勝之不武。」
五日就五日吧。
明珠沒再反駁。
畢竟商清時還待在角落裡等著她去救呢。
第76章
她連忙把謝流淵和雲珩扶到休息的地方安頓好,又很快折返回來,把商清時也扶回去。
看著她忙裡忙外,慕深想幫忙卻無從下手,只能提議道:「我去請正陽宮的醫師過來吧。」
「別!」明珠攔住他:「他們變成如今這樣,都是正陽宮的人害的,我才不信正陽宮醫師會盡心盡力醫治他們。」
「那怎麼……」
慕深的話沒說完,就看見她掏出巨大的煉丹爐,未出口的話咽回喉嚨,震驚地張了張嘴,良久才吐出一句:「你是煉藥師?」
「對啊,很奇怪麼?」明珠又自顧自掏出紙筆,洋洋灑灑寫下一張又一張的丹方,遞過去:「慕深長老,你去正陽宮的醫堂,幫我把這些藥草帶回來。」
「好。」慕深點點頭,走到門口時,與一人擦肩而過。
那是魏秋霓。
她一改往日的紅衣似火,換了身雪白的紗裙,三千青絲挽成當前最流行的留仙髻髮式,鬢邊別著一朵小白花,活像是來奔喪的。
一進門,便迫不及待地跪坐在雲珩床邊,驚呼道:「我就說他跟著你們沒好事,還不如讓他與我們同行,有我保護他,他絕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
這話說得不假,魏秋霓二十歲便結金丹,如今二十三歲,勉強能與元頌一戰。
明珠的目光淡淡掃過她:「如果你是來說這些廢話的,那這裡不歡迎你。」
魏秋霓冷哼一聲,從袖子裡掏出一瓶丹藥,丟給她:「我當然是帶著藥來的,不過你們用的時候小心點,別被寧非羽發現,否則他又要去義父面前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