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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接風宴雖常見,卻也不必隆重如斯。然而京府衙門裡各個人要麼有功名,還得是撐得起門面的一甲和二甲前列,要麼就是家世顯赫,偏他崔鶴雍二者全占。

但他人十分清醒,知曉如若不是表弟的國舅如今攪動帝京風雲,他未必能沾光至此。

今日來人的目的,就如同表弟所言,自是個人心懷鬼胎。

一入雅間的門,崔鶴雍的頂頭上司司錄趙大人便熱情含笑,官職不若他的,都起身相迎,這幾人都是他在衙門裡見過的,也有幾個是中京府其他衙門的官吏,竟還有一兩人是他當初同榜,好不熱鬧。

但有一個人,一直坐在司錄趙大人上首右側,似官職更高一些,司錄趙大人也格外殷勤,崔鶴雍見此人滿面富貴之相,約是四十歲上下,穿著簡素,外罩一緇衣,舉手投足也十分氣派。

作為衙門晚輩,他不能主動請求上峰介紹,便只挨著趙大人左側落座。

崔鶴雍一坐下,酒杯就都被眾人端了起來。

前幾輪敬酒還都是「初來乍到」「請多關照」,酒過三巡,菜也更了一輪,眾人的話題便開始引至正題。

「話說今日劉檢校怎麼沒來?」

因司錄衙門相當於中京府的小「政事堂」,緝盜押運都有涉獵,尋常同中京府衛戍打交道極為頻繁,這位劉檢校便是崔鶴雍見過的一位衛戍里的年輕牙將,前幾日定下酒席時已然說話要來,今日卻不見其人。

「劉檢校托我帶句話來,他這幾日臨時派了外差,不能給崔左判接風,回頭他親自給您賠不是。」一官吏笑著解釋道,「崔左判,我不是替劉檢校開脫,也絕不是他年輕輕狂,這兩日中京府衛戍的麻煩差事臨頭,是真的分身乏術啊……」

「可是護衛洛王祭祀先帝帝陵一事?」有人嘴快接上。

方才替劉檢校告假的官吏搖頭道:「是了,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差事,只是那位洛王殿下,臨出發前卻說昨夜夢到先帝,痛不成行,延誤了幾日,又去請渾天監察院的吉期,一來二去耽誤了衛戍的日常巡邏等安排,劉檢校不得不頂上,昨日護送洛王啟程去了。還請崔左判多多包涵。」

「哪裡的話,我們都是為朝廷與官家立身掌務,凡事自然曉得孰輕孰重,待來日劉檢校回京,我們再聚上一聚。」崔鶴雍仿若早已與同僚打成一片。

「崔左判。」待他坐下後,秦司錄忽然開口道,「這位是太史館的著文令邵學士。他過去幫過我們衙門上下不少的忙,今日一併請來,往後還有打交道的時候,邵學士是朝廷里有名的宏儒碩學,鑠古切今刀筆文章,教人欽敬。」

「晚輩見過邵學士。」

崔鶴雍行過禮,自覺向官職比自己打的邵學士敬酒,邵學士謙讓一回才飲,和氣道:「大家都太見外了,中京府衙門像是我的家鄉與門望,我過去在這裡受了許多照顧,也不好擺譜,咱們就當是一家人小聚,切莫再執衙門裡的規矩了。」

不等崔鶴雍開口,秦司錄接上了這句話:「是了是了,就是這個意思才叫上邵學士的。不然過些日子,恩科一開,那邵學士哪有陪咱們的功夫。」

有老吏慣會接上峰的話,又有門路知曉些風吹草動,當即湊趣道:「聽說邵學士即將主持中京府解試,可是真的?」

「這可不能胡說。」邵學士連忙擺手,「這是官家臨朝的第一次取士掄才,幾位大人還在夙夜興寐宵衣旰食斟酌人選,我怎敢狂言宣之於口?」

自從他們開始聊恩科,崔鶴雍心頭在一顫過後,就保持在打起十二分精神的狀態。

怎麼就這麼巧,自己的接風宴來了個與恩科有關的外人?

他不打算接話,夾菜自酌,好不悠閒愜意。其餘人似乎也仿佛他不在場,話題已圍繞著恩科展開。

「我原本以為本次會是曹嶷曹參政主理。」

不知誰在亂語中高了一句。

曹嶷乃是當朝禮部尚書,因入政事堂,掛職參政,於是大家多以此職敬稱。

崔鶴雍當然知道,就是這位三朝元老,在刁難太后時,被自己那位寶貝弟弟給當場制服,十分誅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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