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場戲劇,去見證人類最偉大的藝術之一,我來到戲劇院之外,現在……僅僅是現在,我對偉大的藝術沒有任何興趣。無論是俄狄浦斯王的悲痛,還是奧傑塔的悲慘命運,羅密歐為愛對抗一切的決心……我暫時不太想了解。
我來到了教堂。
玫瑰經更加適合我,我在這裡能夠見到懷有信仰的人們,他們做禮拜時的莊重,壁爐前的火光,十字花窗瑰麗的景象。
當我安靜下來,我傾聽經文的註腳,我在平靜之中尋找自己,撫慰我荒蕪的思想,它能夠引領我度過漫漫長夜。
在夜晚,我把我的思緒交給上帝,由它引領我走向真善美,我什麼都不用做,思考太多招致痛苦,如果把自己的思考能力交給他人來引領,這總是十分容易的事情。我忘記一切,我留在這裡,我聽著鐘聲迴蕩。
儘管整夜都沒有休息,我卻十分精神,□□的疲憊不足為懼,我的精神收受到了洗滌。我還能繼續前進,在迷失的方向……不斷地前行,直到我回到原地為止。
清晨,我走在佩德蘭的街道,我丟掉了一切,我感到渾身都輕鬆了。
我腦海里晃過的畫面,我見過的那些白蠟樹,它們在我腦海中勾勒成經典的畫作,我把它們畫下來更好……可惜我沒有創作繪畫作品的天賦。我應該拜讀一下藝術大師的作品,比如瑪格麗特、達利,基弗,前者的超現實主義很符合當下的社會現況,後者符合當前人類社會的心理狀況。
我不該回到那裡去,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我來到了同樣的地方,冥冥之中命運在指引我,我想是這樣的。
人們難以對抗心中的欲-望時,總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像我剛剛想像的那樣,我把它稱作為上帝的指引,這並非我的個人意志。我短暫地拋棄了自己的思緒,將它交到名為墮落的容器之中。
我來到了前一天等待的地方,我等待著一名紳士,我渴望去到那裡,去到那一片充滿白蠟樹的迷霧森林。我想要見到對岸的南洋杉,如果它還在那裡,我會前往尋找它。
「先生,很高興見到您,您今天也要去城外嗎?」他問我道。
我微笑著朝他點頭,他總是看向我,在車艙內和我閒聊。
「您是做什麼工作的?去那裡是有什麼事情嗎。」他問我道。
我誠實地回答他:「我什麼也不做。那裡的風景很好,我總是在那裡看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