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就像是一座活火山,隨時都可能噴發出極度壓抑著的岩漿。
錢公主唇瓣動了動,識趣的沒有再惹他。
她只是魯莽,倒是也識趣,沒再火上澆油,小腰一扭就去了洗手間。
只是——
依舊沒忘記把她捂著鼻子的手給放下來!
陳韞狠狠深吸一口氣,差點給自己氣死。
浴缸內盛滿水,錢公主見他進來,捂著鼻子就想跑,被陳韞抓回來。
男人帶著惡意的把脫掉帶著濃重異味的襯衫丟在她頭上。
錢公主尖叫一聲:「陳韞你這個死男人!」
她連忙把襯衫丟開,但已經遲了,她覺得自己都臭了。
陳韞沒理會她的叫囂,身體浸泡在溫水裡,「過來給我洗……」
話沒說完,他就頓住,臀部被抽後火辣辣的刺疼在浸泡水後無孔不入。
看著他陡變的臉色,錢公主往水裡看了看,見他臀部僵硬的動作,她忙扣緊手指,咬著牙才沒讓自己發出激怒陳韞的笑聲。
但人在想笑的時候不能笑,五官真的會扭曲,尤其是錢公主這種藏不住事兒的,她肩膀一抖一抖,身體一顫一顫跟癲癇一樣。
陳韞想要當沒看見都不成。
「錢、公、主!」
他從牙齒縫裡擠出她的名字,將她拽入浴缸。
地面濺起巨大水花,錢公主驚呼一聲,護住自己的肚子。
她沒忘記上次那個孩子是怎麼流掉的。
好在,她沒撞到浴缸,而是摔在陳韞懷裡。
但即使這樣,方才那一瞬失重的驚慌還是讓錢公主心有餘悸,她惱火的一口要在陳韞肩上,像是要咬掉他一塊血肉。
刺疼傳來,陳韞大掌按住錢公主的後脖頸,卻沒用力將她拽開,而是無聲撫摸上她後頸的皮膚。
劍拔弩張之下忽然而來的輕柔舉動,讓錢公主楞了一下。
不明所以的跟見鬼似的抬起頭望著他,眼睛裡都是審視和警惕。
陳韞對上她的眼睛,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錢公主看向簡翔宇時那亮晶晶滿是開懷的眼神。
陳韞沒來由的煩躁,「去拿藥箱。」
錢公主很不喜歡他這副命令的口吻,以前就算了,現在他跟誰倆呢!
「你自己沒長手嗎?」
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陳韞冷颼颼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錢公主撇撇嘴,想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沒跟他繼續硬碰硬,算了,拿個藥箱又不會死。
她換了衣服去了樓下。
她一走,陳韞只覺得所處的整個空間都瞬時間安靜下來,悄無聲息的,像是個棺材。
陳韞幾乎已經記不起,身邊沒有一個錢公主整日裡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環境,原本應該是個什麼模樣。
習慣,真是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十分鐘後,錢公主站在床邊,指揮剛洗了澡的陳韞:「褲子脫了,趴著。」
陳韞擦拭頭髮的動作微頓。
錢公主不耐煩:「快點啊,你再磨嘰,就讓傭人給你上藥,別再找我。」
讓她拿醫藥箱不就是想繼續使喚她嗎?
現在裝什麼不明白。
陳韞二三十年的英式貴族教育到底是沒能讓他做出趴著讓錢公主給他臀部上藥這種事情,「不必。」
錢公主覺得他這個人就是死裝。
錢公主逃跑這件事情,陳韞沒再追究,卻再次限制了她出別墅。
書房內,陳韞靜坐許久,讓人去聯繫國外的醫療團隊。
他計劃送簡翔宇出國治療。
這事兒瞞著錢公主,可醫院的簡翔宇卻不小心偷聽到了醫護人員的談話。
他聽到要被送走,就想找錢公主。
但是他跑到醫院門口,看著車流穿梭,看著行人匆匆,卻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找錢公主。
在他茫然無措時,他再次見到了上次那個哥哥。
程峰的腿進行第二次手術剛滿百天,就忙於參加峰會奔忙,沒有得到太好休息,身體出了些問題,臨時被特助推著問診。
在簡翔宇跑到他面前,喊出那聲「哥哥」時,程峰眼皮跳了下:「是你。」
看見曾經跟安瀾相關的人,程峰的腦海中自然而然的就開始浮現當日的畫面。
那時,安瀾
還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