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人不是才醒嗎?這也知道?
說到這,年輕人有些沉默,語焉不詳:「還成吧……」
霍桑德索性直接認了:「他的確是紅塔計劃成立以來遇到的最強大的詭物。」
「是,當年殺他一次也確實讓我受了點皮外傷。」聞燭煞有其事的點頭。
「……」
霍桑德覺得這倆人其實能湊到一塊去有時候也不是完全難以預料,果然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不談合作也正合我意,正好我也沒什麼想跟你們合作的事情。」聞燭點頭,「不過裴青山我要帶走。」
「你帶走他幹什麼?」霍桑德語氣怪異。
「你說呢?」聞燭反問,「誰不知道我跟他睡七年了?」
「不行!他是人類指揮官,他有自己的指責!」
「他有什麼職責?」聞燭咄咄逼人,「你們憑什麼讓他頂在一線,又把他當狗一樣圈養?想讓他替你們這群人承擔職責,解決自己高官厚祿的後顧之憂,又怕他、懼他、忌憚他?你自己覺得好不好笑?」
那人氣得臉紅脖子粗,只道:「他不會跟你走的!」
對啊,裴青山是人,他是北斗局指揮官,他可絕不會因為兒女情長跟一個詭物走的!
「是嗎?」聞燭勾唇,「現在可說不準。」
年輕人皺了皺眉頭,隨即又道:「他現在處於失控狀態,無差別攻擊看到的生物,還保留了較高的智商,卻一點感情波動都沒有,難以控制——你認為你憑什麼能把這樣一個……帶走?」
他說話很委婉,但是聞燭不愛聽。
空氣中流動著的無形氣流似乎瞬間染上了冰冷的寒氣,霜紋宛如蜘蛛網一樣密布在四周的牆壁上,發出「嘎吱」的脆響。
「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來人!」
冰刺拔地而起,精準的擦著在場高層的皮膚刺了出來,宛如荊棘牢籠一樣把人卡在了裡面。
「現在你看看,我憑什麼?」
霍桑德都被他這一下給驚動了,咬牙切齒道:「聞燭,這可是安全院!」
這和直接向他們發出挑釁有什麼區別?
外邊反應也很快,廖鑫副官帶著人就衝進來了。
他看到這場面,臉色十分微妙:「怎麼了?」
「你看不出來這是怎麼了嗎!」
「詭物攻擊安全院總部!你們還不給我拿下!」
拿下什麼就拿下,他們能拿下嗎就拿下!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廖鑫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把皮球踢給了霍桑德:「總長,發生什麼事了?」
氣氛極度焦灼,雙方都蓄勢待發。
霍桑德揉了揉脹痛的眉心,餘光突然掃到默默跟在後邊的一個身影,聲調幾乎要破音:「草,你怎麼又出來了?誰把你放出來的?」
眾人的目光這才投向了跟著北斗局一行人混進來的裴青山,他絲毫沒有「越獄」的意識,好整以暇的靠在門邊。
這下這群人更是如坐針氈了。
一個煞神還夠嗎?又來一個!
偏偏還有看不清局勢的傻蛋:「裴長官來的正好,北斗局還不快些把這個猖狂的詭物抓起來!」
其他人驚愕的視線齊齊掃向他,就連那個年輕人的臉上都是一言難盡:「裴青山失控沒通知你還是他們兩個結婚沒通知你?」
盡出洋相!
「把誰抓起來?」裴青山卻似乎聽進了他的話,緩緩走到聞燭身後,捏著他背上的白骨,勾唇道,「把你啊?」
他突然又話音幽幽一轉:「這麼壞?你要殺了他嗎?」
裴青山的視線落到了男人的臉上,那根本不像是人類的一雙眼睛,除了暴戾和冷漠,什麼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