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累了就趴一會,另一個站起來拽著另一個走。
郁爸爸笑著說他:「歪理。」
肖正冕被他的樣逗笑,按按他腦袋:「在理。」
郁棠就說冕哥最疼他,在飯桌上又快樂起來,心情好扒飯也快,吃飽喝足,放肆的捧著一大杯牛奶嘬著喝。
晚飯後,一家四口坐在客廳,爸爸們旅遊回來都會和孩子們坐在一起分享身邊發生的趣事。
「爸,這是什麼?」郁棠盤著腿,一張張翻看爸爸們帶回來的照片。
每張照片都是兩個爸爸在不同風景下親親的樣子,有笑著的,有抱著的,還有剪影,各種各樣。
對親親這種事,郁棠倒不覺得有什麼新奇的,兩個爸爸相愛他從小看在眼裡,從記事起,誰見了郁棠雪娃娃似得也要抱在懷裡親個沒完,何況他和冕哥到現在也親呢。
就是不怎麼親嘴。
拿著這張吸引了自己的照片看,背景在大草坪上,有幾匹漂亮的小馬駒,每個人都穿著各種正式禮服,是婚禮現場。
「我們在L國參加的一個娃娃親婚禮,他們那邊十六歲就能結婚了,正常十二三就定下娃娃親。」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每個地方的習俗不同,很神奇?」
正常人十六歲腺體就會分化出性別,肖正冕坐在一旁給他剝橘子,聽到這句娃娃親,後背有些緊繃,坐姿板正了些,有些緊張的盯著郁棠,好像在等他看自己。
郁棠微微皺眉略過了爸爸的話,他指著照片角落:「這個,我說這個盤子裡面的蛋糕是什麼味的?怎麼是藍色的,藍莓的嗎?顏色很淺,像薄荷,好吃不?」
肖正冕:「…」行吧。
鄭爸爸笑他眼裡就沒旁的東西,揉揉他腦袋,轉頭和肖正冕聊上肖凱,問了幾個無關痛癢的事。
肖凱回到國內工作,大部分時間早出晚歸,家裡平層又大,有時在一個房子裡都不打照面,小時候肖凱還能多抽空陪陪孩子們,如今都大些,他知道兒子自己心裡頭有桿秤,主意大,便也不怎麼管了。
大部分時間只有兩個小孩自己待著。
郁棠晚上和以前一樣,爸爸們回家,第一宿肯定要住在一起說說小話,講講故事。
時間差不多,肖正冕自己拎著書包下樓準備考試數據去了。
爸爸們將近小一年都在外頭玩,小孩上了初中後小孩個頭竄的快,抱在懷裡能切實感覺到長大的份量。
郁棠纏著爸爸,又粘著鄭庭陽給他講故事,過一會困了還撒嬌著要拍後背。
晚上,郁棠困得睜不開眼,又習慣性的纏人,長大後的小孩體重壓上來,險些沒讓郁爸爸在睡夢中去世。
這顆小腦袋怎麼都沒推開,八爪魚似得緊緊擁抱著不肯分開,還要聞爸爸身上的香味。
鄭庭陽心疼老婆被壓的喘不過氣,抓著小孩讓他過來折騰自己,但他是個Beta,身上沒有信息素味道,郁棠不適應,睡一會,不知道怎麼的,又軲轆到郁爸爸懷裡。
鄭庭陽低聲說:「哪來這麼多臭毛病?」
平時慣著兒子,真在兒子老婆之間二選一,他毫不猶豫的抱著小孩扔回到了他自己的臥室。
郁棠迷迷糊糊,後半夜裹著毯子醒過來,摸摸周圍沒人。
他一激靈坐起來,腦袋睡蒙了短路了,只記得肖正冕是回樓下去睡了。
抱著毯子打著哈欠迷迷瞪瞪的下樓找人睡覺。
「哥…?」
樓上樓下兩個家在晚上都開著燈,郁棠的夜盲症長大緩解不多,有光亮至少能看清路。
肖家的燈今晚開的不多,視線不足,他摸著黑到肖正冕臥室里,床上暖呼呼的,有熟悉的信息素烏木香,他抱著被子被努力吸了好幾口,美滋滋的摸索人。
沒摸到,他是真醒了。
床熱沒人,說明這人肯定在家呢,郁棠進門的時候沒看清門口有幾雙鞋,不知道肖叔今天回家了沒有,注意著沒大聲喊,躡手躡腳。
「哥,你幹嘛呢?」順著燈,他看到洗衣房的衛生間有人,困的難受,他著急摟著人睡覺,推門就進。
肖正冕被他嚇了一跳,扭身擋住剛打開的水龍頭,裡面嘩啦啦的流淌著冰涼的水。
郁棠揉揉眼,衛生間的光亮讓他看清楚了想肖正冕手裡拎著的東西,他疑惑抬眼又瞧了瞧哥,然後歪著頭看他笑。
肖正冕的黑髮擋住幾分眼眸不自在的神色,擰著眉問他摸黑跑下來撞到哪沒。
郁棠搖搖頭噗嗤一聲笑了,他問:「哥,你是不尿褲子啦?」
肖正冕上半身沒穿衣服,褲衩郁棠知道肯定是新換的。
他們倆天天穿的褲衩都是一個色,郁棠現在身上的是灰的,他哥換了個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