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要出去走走才好」郁爸爸微微皺眉:「就是怕麻煩你,你大三不是正好也要去F大嗎?」
肖正冕假裝沒想到這事,含糊著:「是,到時候更忙,未必能顧得上郁棠,郁叔」
他假裝為難,鄭爸爸在一旁幫腔:「不用你幫忙,他念他的,你念你的,你們在一個學校正好能讓你郁叔叔放心些,報考的時候先報京大。」
肖正冕:「郁叔捨得?」
「一定要捨得呀,小寶不能事事都靠著我們,自己出去走走也好。」
他們不是老古板,沒有一定要孩子在身邊盡孝的觀念,尤其肖正冕的話一出,作為父親怎麼可能讓孩子放棄更好的未來而為他們退步?
鄭庭陽更是雙手雙腳的贊成,他甚至在郁言回臥室給肖凱打電話詢問學校的空隙把肖正冕拉到一邊:「鄭叔給你換跑車,你帶著郁棠去國外吧,多照顧照顧他。」
「今年為了郁棠高考,我們兩個結婚周年都沒出去旅遊。」話里滿是對二人世界的期待。
每年都有的二人旅行夭折,如果郁棠在海城上大學,將來還有考研等等各種操不完的心,小朋友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肖正冕面露難色:「等小寶考上再說吧。」
「別啊,讓他也跟著出國,見見世面總是好的。」
鄭庭陽談起曾經,當年他和肖凱在國外創業,靠著炒股發家的事跡,最後他回海城娶老婆,肖凱在生意場上越發有地位,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用過來人的經驗,哪怕不是一個有私心的父親來說,他一樣認為國外更好。
與其去人生地不熟的其他國家,倒不如選擇有熟人的F國。
郁棠現在又早戀叛逆,有不學好的苗頭,放在熟人身邊確實更穩妥。
生怕郁棠不同意,他們還提出了一個重磅誘餌:「茉莉在F國上大學拍雜誌,現在已經是小明星了,不想找他玩?」
郁棠點頭如搗蒜:「將來我要成為大明星!」
「爸,將來我賺錢了,給你們養老送終!」
聯考前回學校時,鬧事的幾個學生再也沒來上過課,爸爸們擔心季思雲的人身安全,讓他暫住在家裡,有時候爸爸們回到海城時,每次想抽查郁棠有沒有偷懶玩遊戲時便會直接給季思雲打電話,或者讓他幫忙拍照。
季思雲有成為戰地記者的潛質,打的一手好掩護。
聯考時說好全家出動,可公司臨時有事爸爸們要晚上才能到。
考試那天有些冷,開春前一天,郁棠穿著簡單,迎接他的十八歲,迎接他人生中稍微重要一點的事——藝術聯考。
早上,肖正冕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自行車,像他們高中一樣讓郁棠上車。
郁棠一點都不緊張,坐在后座使勁摟他哥的腰,哥哥哥的叫個沒完。
他也不會問:「如果我要是考不好怎麼辦呀?」
他說:「哥,我沒考上你一定要努力學習賺錢養我哦!這是你作為男朋友的責任啦!」
肖正冕停車時握他的手親了一口:「得令。」
對於聯考郁棠並不緊張,進去之前他還特意拍了一個加油加油加油的視頻發在小團體的群里,過幾天體育考試也要開始,他為左左右右加油!!當然最重要的是給自己鼓勁!!
考完試,爸爸們已經在家做好了慶功宴,郁棠又坐上了他哥的自行車專座,他說發揮的很好,他一點都不緊張,坐上自行車好像瞬間回到了高一的時候,日子悠閒快樂。
「哥。你想不想知道我唱的曲子是什麼呀?」郁棠在后座問。
冷風都被他哥擋住,肖正冕慢悠悠的騎著車,繞開考點后街道人少:「是什麼。」
郁棠說唱給他聽。
往常郁棠在家裡唱歌都是抖包袱,逗他們笑似得故意沒唱好,這次不一樣啦。
他摟著肖正冕的腰,感受風慢慢的從耳邊吹走,好像成長的日子又親吻了自己。
時光也慢慢。
「哥聽呢。」
是一首老歌。叫《我只在乎你》,鄧麗君的。
沒有什麼炫技,也沒有過多深刻的歌詞,風冷冷的,郁棠的嗓音像是帶著他去了有棕櫚樹的小島,金蒙蒙亮的年代電影,曾經的一幕幕在街邊好像有錄像機放映著。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裡。」
他們第一面見面時,小魚塘被他的一聲『笨豬』嚇哭,漲紅的臉頰,委屈的眼睛,白汪汪的小孩揮動著藕節似得手臂,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日子過的怎麼樣,人生是否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