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的眼淚吧嗒吧嗒掉,在黑暗中有些哭腔,他真的很委屈。
他甚至有些生氣的說:「將來我自己想演什麼就演什麼,才不要你管,你心眼這么小一點都沒小時候對我好了,我說不定還會和其他演員有吻戲呢,到時候難道你難道能殺人嗎?這是工作,這是我喜歡的工作!」
「放屁!」肖正冕緊繃著聲音:「你他媽的敢?」
「只要我活著,你想都別想,誰也不行,這就是結果,無論你同意不同意。」
對於肖正冕來說什麼事都可以商量,唯獨他的領地不能被任何人侵犯,郁棠是他的圈,半步也不能出。
郁棠沒見過這樣的肖正冕,他身後的貓尾巴順著沙發落下去。
肖正冕幾乎氣瘋了,他從小做的一切事的目標便是讓郁棠高興,他把郁棠融入自己的骨血中,當他是自己生命中的太陽,所以去哪裡都帶著。
他從小就在考慮兩個人的未來。上了初中拒絕出國,為了能留在國內想盡辦法忤逆父親為他鋪好的道路,到了高中給郁棠思考他適合的行業,提前讓他走了藝術,讓他學自己喜歡的專業,只要不分開,他就有能耐給郁棠一切。
哪怕郁棠走了表演,他一樣可以做導演,讓郁棠將來在自己的鏡頭中演戲。
可郁棠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傷他的心,這是用刀子剜他的肺腑。
郁棠哭著說:「我就想聽你道歉,是你多疑,你寧可讓我吹風回來也不許我披人家的衣服,你一點都不疼我!我討厭你,討厭你!」
「我不會道歉,不管你腦子裡怎麼想,把這件事記住,就這一次,只這一次。」
郁棠難以相信這是肖正冕,他不清楚自己身上沾染alpha的信息素對於肖正冕來說意味著什麼。
郁棠從小身上的烙印只能是肖正冕。
「我要走,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你變壞了。」郁棠氣的大哭,因為他哥到現在也不說對不起:「你把我當成你的小狗還是玩具,我再也不和你好了!」
他摸黑起身,只是客廳太黑什麼都看不清,他迷茫的站在客廳中間哭泣,信息素慢慢的釋放著甜味,他嗚嗚的哭:「快點過來扶我,我看不見嗚嗚嗚。」
「小寶。」肖正冕抽了紙巾給他擦:「別逼我。」
「我逼你什麼了?不就是一件外套,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這樣好像把我當你的狗!憑什麼呀,你怎麼能這麼壞?你就是在欺負我,快把我帶臥室去,我要收拾行李走,現在就給我訂機票,我要回去!」
「你不是我的狗。」肖正冕的喉結微動,聲音嘶啞:「是我的omega。」
「我不是!我才不是!」郁棠發現他根本沒有打算帶自己回臥室的打算,氣的寧可自己去找牆走。
他身後的貓尾巴和暴露的漁網後背就在昏暗的光線中展示給肖正冕看。
一想到郁棠這副樣子竟然站在台上,肖正冕心中有一股無名火燃燒著。
他直接扛起郁棠朝著臥室走。
郁棠忽然明白過來他要做什麼,他奮力的蹬腿:「放開我,放開我,別以為這樣我會對你屈服!」
不過他還是想錯了。
曾經他們也有小吵的時候,每次肖正冕都像高中那樣懲罰他,讓他難受,讓他出不來,有用,但郁棠早就破解了這招,只要親回去讓肖正冕一樣難受他心裡就舒坦。
他大聲喊著,踹人,說根本不怕他,說肖正冕除了這招什麼都不會了。
肖正冕把他扔在床上,轉身到客廳里拿回在超市買的東西,郁棠趁著這個時候已經打開了床頭的小黃燈,他滿臉淚痕,身上的衣服幾乎淩亂到一種難堪的姿態,他像是一朵綻放前痛苦的花苞。
肖正冕扭拽下他領口的領帶露出健碩的胸膛,臥室門一關,那鋪天蓋地的信息素大山一樣強壓過來,郁棠是軟的沒力氣掙扎。
他知道他哥又要罰他,有些委屈的軟在床上悶悶的哭:「討厭你」
肖正冕在超市買的東西是套。
他覺得肖正冕變了,明明他說個對不起就能和好,明明自己是這麼的好哄,Eric再也不好了。
變成了只知道欺負他的怪獸!
郁棠不理解,他覺得肖正冕再也不把他當成第一位重要的人了,他們也不是天下第一最最好,他…
他流淚了。
郁棠順著昏黃的燈光抽泣著仰頭,脖頸上有肖正冕的熱氣,他低著頭,眼睛明明在昏暗的光線下幾乎看不清東西,但肖正冕臉上的淚好像觸手可及的星星。
他輕輕伸手,這顆星星就化在掌心中。
郁棠愣住,他仍抓著肖正冕的領口,鼻尖紅紅,睫毛打顫:「哥,你怎麼了?」
肖正冕用臉貼著他,鼻尖對著鼻尖,嘴唇離嘴唇只有一個拇指那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