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夫抬起頭,提出一個最一勞永逸的方案:
「我知道讓『康納士』自毀的辦法。只需要設法靠近『康納士』——」
「不,這是最後一步。」哈斯塔還記著他有任務要推呢,「我們得想個法子溫和地炸魚。」
「這個辦法能讓所有對『康納士』有企圖的人,都不得不有所行動,但又不至於爆發混戰。同時,他們還不會被這法子驚跑……」
他們當然可以直接摧毀康納士,但想要啟動康納士的敵人肯定也會發現這點,然後掉頭就跑。
那些衝著它來的各方勢力也會作鳥獸散,早早離開這個不再有舉辦必要的失敗宴會。
阿道夫首次在對話中表現出固執和強勢:「不。既然有人想要啟動『康納士』,它就必須被立刻摧毀。」
「可以。」哈斯塔迎著阿道夫變得訝然的目光,從善如流地吸納建議,「立即摧毀『康納士』,以及溫和地炸魚,還有別的注意點嗎?」
「……」阿道夫遲疑地看著哈斯塔,「沒……有?但你想怎麼同時做到這兩點?」
「那就是G8273要考慮的問題了。」哈斯塔衝著沒忍住挑高眉毛看他的G8273揚了揚下巴,「兩次回溯都是我負責,你總得也起點作用。」
G8273:「……」
他差點沒被氣笑:他確定自己在兩次回溯中也做了不少事,怎麼從哈斯塔嘴裡一過,他就像是一無是處一樣?
阿道夫逐漸變得驚恐的目光中,G8273上前一步,比哈斯塔還要再高4厘米的個子讓他能夠以一種輕鬆、且親昵的方式,微垂下頭用鼻尖輕碰哈斯塔的鼻樑,正如一天前哈斯塔用冰冷麵具戲謔地觸碰他一樣:
「我的確有辦法,但你未必會喜歡。」
哈斯塔沒什麼表情地回視:「你現在這個姿勢我也不喜歡。」
一旁的阿道夫表情幾乎稱得上是倉皇無助了,看得出他是真的很想逃出這個不是很適合外人存在的房間,但又不能逃。「康納士」的威脅像達摩克利斯之劍,仍懸在他頭上:
「所……」阿道夫強逼自己嚴厲地清了下嗓子,「所以,是什麼辦法?」
G8273意味深長地看著哈斯塔,向後退了一步:「設法在賓客間傳播一個假消息:『康納士』被盜了。」
「所有瞄準『康納士』的勢力都會以為是現場的某一方勢力偷走了飛彈,但又不知道是誰。」
「他們必然會留下來想查明飛彈的下落,甚至主動幫忙封鎖現場,不允許任何人逃出去。」
「與此同時,我會設法在『康納士』周圍設下信號屏蔽區。」
「試圖啟動『康納士』的勢力只會和其他人一樣,也當飛彈是被偷走了,並且藏在隔絕了信號的地方。」
「卻不知道,停在信號屏蔽區內的『康納士』早已被阿道夫摧毀。」
哈斯塔對智能AI的超絕運算能力表示讚賞:「規劃這種事,果然還是交給AI做最適合。我們走什麼路線潛入『康納士』的安置處?」
收到「飛彈被盜」消息後,文森特夫婦包括眾賓客,必然會第一時間前往飛彈安置處確認情況。
他們不單要傳播謠言,還得讓這個謠言落實。
G8273注視著哈斯塔,綠眸隨著盎然的興致輕微地明滅著光亮:「不用潛入,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去。」
一旁的阿道夫看看G8273,又看看哈斯塔,謹慎地詢問:「這個『我們』也包括——」
我嗎?
·
——當然不包括。
深秋的風已經初具入冬的寒意。
阿道夫麻著一張臉,像只體形偏大的黑貓般悄無聲息地攀上大酒店的頂層,高效且精準地找到安置處的屋頂,輕盈地蹲下。
獵獵寒風中,他很難不對做此安排的AI產生些許怨念,懷疑這傢伙單純只是想和院長過二人世界,並且他還有證據:
「我就位了。你們在哪?」
酒店內部。
哈斯塔和G8273糾纏著從房間內跌撞出來,驚得還在威逼利誘的代表們驟然忘了台詞。
在兩個非人類的眼中,他們只是在模仿人類的言行舉止,但在代表們的眼中,那就是兩個身材優渥的男人正熱情地互相索求。
個頭稍高的那個手掌緊緊壓在另一方被修身西裝勾勒出的誘人腰線上,過大的手勁將後腰處的西裝布料揉得發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