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人已經一手掐雞一手捉鴨準備溜,剩下幾個打配合的四處張望,見他得手準備撤離,秦豐都有點著急了。
這時,耳機中傳來趙弋的聲音。
「行動。」
話音剛落,所有人同時動了。
秦豐跟小李朝偷雞的三人開槍,秦豐一槍爆頭,一槍打中對方小腿,小李太過緊張,子彈擦著人家胳膊過去,那人如驚弓之鳥,丟下手裡的雞鴨拔腿就開跑甚至都不帶還手的,秦豐咒罵一聲,開槍掃射。
槍聲在寂靜的夜裡就像是突然炸開的煙花,裡面的人也被吵醒,後邊傳來腳步聲,秦豐拽著小李後撤找掩護,一邊聽著耳機里其他人匯報情況。
周霓:「解決兩個偷摸進屋的。」
骨頭:「一死一傷。」
秦豐問:「有看見野狼嗎?」
這時出現趙弋沉靜的聲音:「他在我這。」
眾所周知,團隊首領一般是不會跟著手底下的人一起去偷雞摸狗的。
髒活累活他們干,他只需要站在高處等著他們把戰利品送上門就好了。
在野狼看見突兀躥出來的黑影,緊接著是熟悉的槍聲後,他第一反應就是跑。
他已經被這群人追出陰影了,自從那一次交手他捅穿了一個年輕男人的脖子,又踹斷另一的一條腿,他就被保護區的軍方盯上,這群人跟野狗似的追著他不放,明明他已經帶著隊伍離開保護區周邊,甚至去了源城,卻依舊能夠被他們找到,每一次他的隊伍都死傷慘重,這一次,更盛從前。
最可怕的是,他見到了趙弋。
他親眼看著下去的人一個個被解決,野狼咬牙,緊握著手上的槍,食指時刻搭在扳機上,確定無人生還後,還是選擇了跑。
但這一次,他沒有那麼幸運。
常年處於野外,他的身體比他更早察覺到了危險,匕首接近的瞬間一陣頭皮發麻,他立刻伸手格擋,手裡的手槍死死抵著接近喉管的匕首,他身後似乎是一堵巨大的牆,那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他想放棄掙扎。
他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趙……弋!」野狼眼露凶光,竭盡全力卡著他的手。
僵持之中,趙弋首先改變戰略,他的右手胳膊死死卡著對方喉嚨,左手的匕首始終無法再進一步,於是他忽然卸力,改為抓著他的手槍。
慌亂之中,野狼扣下扳機,給自己肩膀打了個窟窿,鮮血橫流。
受傷激發了他的血性,野狼開始掙扎。
但這種近距離的搏鬥,身高體重會占很大優勢,趙弋發力直接將人摁在地上,膝蓋壓著人後背,將他手上的槍跟手一起壓在了肚子之下。
這種手槍根本無法打穿人體。
穿著深灰色作戰服的男人從頭到腳就露出一雙冷漠的眼睛,大半張臉都在面罩之下,他動作迅速又狠絕,不帶一絲猶豫,仿佛手下不是一個活生生的同類,而是個會喘氣的垃圾。
右手抽出腿側另一隻匕首,反拿,從人類脆弱的頸動脈扎了進去,滾燙的鮮血流了他滿手,瞬間沾染了野狼雜草般的長髮,匕首就像拉鏈一般,輕巧地劃開了他的喉嚨,血液更加洶湧,再由靈活的手腕反轉到後頸,脊椎會比較難搞,但只要找對地方,就不難切斷。
一道令人膽寒的咔噠聲響起,野狼的脖子失去支撐軟了下去,整個人也失去了動作。
匕首繼續,回歸到頸動脈,完成了一個整齊又規整的圓。
腦袋,掉在了地上。
如果時枌在這的話肯定會誇他手藝好,趙弋想著。
他把頭髮拎起來,手在身上摸了下,沒找到袋子,只能這麼拎著下去,遇到不好走的路就把腦袋別腰帶上。
很快就跟秦豐他們會和。
秦豐正跟著幾戶人家中的領頭人友好交談,看見趙弋來了還拉人一起介紹他們保護區的好政策,結果一眼就看見趙弋褲腰上別著的人頭,給他嚇一激靈。
秦豐:「嘛呢!這還有小孩呢!」
人群中有個年長的男人遞給他一個布袋子,趙弋道謝接過,把腦袋裝上了。
那人認出來,「那是野狼吧?」
趙弋點頭。
於是有人說:「我就說最近咱們附近有人!你們還不信!看吧,是不是?我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會來!」
「誰不信啊,我們這不是沒睡麼?大家都守的好好的,也沒出事,是吧。」
「是啊是啊,我今晚特地沒睡。」
「沒睡個屁,我去你家還是你媳婦把你叫醒的。」
「我就是眯了一會兒……」
秦豐看天都快亮了,招呼他們安靜,「咳咳,聽我說鄉親們!是這樣的,我們是蘭城保護區的部隊,這次來是專門找野狼,才碰巧來你們的地盤,不過你們放心,我們對你們沒有惡意,也不會搶你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