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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間與砂石的撞擊讓袁紹險些因劇烈的疼痛而暈厥過去,但另外一個聲音卻在此刻已一種更加清晰的方式傳遞到了他的耳中。

那是身在城頭的定陶守軍將領從北面開啟的城門中衝殺而出,口中高呼著一句「袁紹休走!」

這電光石火之間的抬眸,足夠讓袁紹辨認出對方的身份。

在討伐董卓的作戰中他曾經在曹操的身邊見過那人。

不是曹操的從弟曹仁又是誰。

他或許是早就已經出現在了這裡,在此前以緊閉城關的方式對他做出了一番誤導,又或者是在鍾繇朝著曹操報信之後被派遣到了這裡,作為又一道防止袁紹脫困的攔路虎,總之在袁紹本已接近於絕路的處境中,曹仁的出現讓他的心又往下一沉。

袁紹死死地咬緊著牙關。

騎兵自城中奔襲而來,根本不需多久便能出現在他的面前!

也許不用三兩息的工夫就能將他擒獲。

可他好不容易才從那平丘城下逃離,怎麼會願意又在此地折戟。

在生與死的抉擇之中,袁紹一把將意圖將他扶起同乘而走的許攸給拽下了馬,翻身躍上了馬背,仗著曹仁出城間弓箭停息的縫隙,毫無一點猶豫地揮鞭策馬往北面而走。

這定陶瀕臨濟水,在十二年前還曾經被喬琰斬波才於此,敬告喬氏夫婦的亡魂。

因今歲的旱災不若往年那般嚴重,濟水之中的水流甚至還因春日陣雨剛過顯得有些湍急。

袁紹清楚地知道,倘若他嘗試繼續逃竄,以他騎兵奔馬的勞累,絕不可能與曹仁這支守株待兔的隊伍相比。

所以他脫困的唯一機會,就是即刻越過那濟水之上的浮橋,而後一刀將浮橋砍斷,借著水流的掩護攔截,將曹仁阻擋在對岸!

這份生機不需要許攸告知於他,便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腦袋裡,所以他也不需要對方的存在繼續拖累他的腳步!

他沒有回頭去看曹仁的部下是如何將許攸給按倒在地抓獲的,只一刻不停地奔上了浮橋,用著馬匹所能奔行的最快速度朝著對岸而去。

但追擊在後的曹仁又哪裡是什麼省油的燈!

浮橋上的搖晃,風力的作祟,和袁紹在倉皇而走里的左右擺動,都讓箭矢要想扎中他絕非易事。

然而縱馬馳行的曹仁根本顧不了這麼多。

他一把抽出了手邊的弓箭,在馬速不減的同時,三箭連出地朝著袁紹射了過去。

其中的兩支一支射空,一支貫穿了袁紹身邊扈從的後心,而那最後一支正扎在了袁紹騎乘那匹奔馬的腿上。

更換騎乘之人本就讓這匹駿馬處在了一種焦躁異常的狀態下,自平丘往定陶的一路奔行未歇,更是讓它已是強弩之末,在箭矢命中的那一刻,固然其並非是致命的傷害,這馬匹還是因為一瞬的驚厥而翻倒了出去,連帶著將袁紹直接甩進了濟水之中。

盔甲在身的後果便是這位袁大將軍當即沉了下去。

曹仁:「……」

這好像跟他預想的情況不太一樣。

但有點差別也無妨,反正袁紹已經處在了這等窮途末路的局面中。

他當即扯住了韁繩,朝著袁紹落水的方向伸手一指,「來人,速將此賊給我打撈上來。」

不趁著此時痛打落水狗,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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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曹操和郭嘉等人趕到此地的時候,見到的卻是曹仁一副負荊請罪的姿態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在他的面前放著兩個東西。

五花大綁的許攸,和,袁紹身上的甲冑。

曹操好笑又好氣地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曹仁這個負荊請罪還真給自己背上了不少荊條,那是一點沒帶打折扣。

曹仁低垂著腦袋,回道:「我沒想到袁紹那廝還能在這種情形下逃走,沒能將其阻攔下來。」

汝南袁氏地處水網縱橫之地,袁紹會鳧水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而袁紹的梟雄特質也總算是在此刻徹底爆發了出來,在落水的那一刻,他果斷地捨棄掉了自己身上的甲冑,趁著曹仁等人未曾發覺他的行動,直接朝著濟水的上游而不是下游的方向游去。

濟水的上游正是他先前所在的平丘方向,以尋常人的想法忖度,他又怎麼會在此時自投羅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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