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覆。
吃完一個蘋果,周寧和問還要不要吃,游夏荷吃不下了,搖了好幾下頭表示拒絕。
正要重新靠回枕頭,他卻突然俯下身,熟悉的氣息湧入她的鼻尖,心跳驟然漏了一拍,耳廓染上緋紅,下意識得往後仰了一步。
周寧和低眼,挑了挑眉,手背在她的額頭上停留了一秒鐘,然後慢悠悠地收回,「還行,沒最開始那麼燙了。」
游夏荷有些不自在的垂了垂眼,哪怕面上在怎麼淡定,睫毛輕顫也暴露了她此刻的緊張。
等輸完這一瓶藥,在護士換完最後一瓶藥推著推車頭也不回的走了之後,她突然有些餓,忍著嗓子的干疼:「周寧和,可以把那碗粥遞過來一下嗎?」
周寧和沒先遞過去,而是在柜子里找了一圈,這才找到了一個可摺疊桌子,桌腳展開,展在她的腿側邊,這才把粥放上去。
因為輸著液,游夏荷被局限著,吃的也緩慢,等慢吞吞吃完,藥也輸完了。
在周寧和正準備起身摁鈴喊護士時,游夏荷扯了一下他的衣擺,輕聲低頭問:「你還在生氣嗎?」
他愣了下。
隨即,手把她的髮絲捋到耳後:「生氣,但不是氣你。」
護士來了之後,醫生也來了一趟,沒什麼大問題了,就讓去護士台
辦理出院。
周寧和先是把游夏荷送回家,這才側身重新鑽回了車裡,啟動了車輛,頭也不回地直接去了沈心蔣的那家酒吧。
二樓落地窗包廂是沈心蔣裝修設計時特意留給自己的專屬。
沈心蔣見他一副沉沉的模樣,看著心情不太好,他心情不好,自己就開心了,笑意盈盈地湊過去問:「怎麼了?心情不太好?」
周寧和頭也沒抬,懶得理他,自顧自喝著悶酒。
「和那位小姐姐吵架了?」沈心蔣眼珠子轉了一下,立馬猜測了一個原因。
果不其然,原本動也不帶動的男人立馬抬起眼皮,冷冷剜了他一眼,簡短地拋出倆個字:「沒有。」
「嘖。」
還說沒有。
但沈心蔣自詡大方,也懶得和他計較這麼冷淡的態度,甚至還準備搓手出謀劃策,替他當一回軍師。
周寧和把杯子放到桌上,清脆的一聲動靜,重新靠回沙發,白天的酒吧沒有開業,包廂也就亮著燈,他說:「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夠好。」
「嗯?」沈心蔣倒酒的動作一愣,手臂停頓在空中,他隨即好笑的看去,隨意地將袖子往上挽了一截,「怎麼這樣說?」
他可是第一次看到,這人能說出這樣的話。
畢竟往日,在他的眼裡,周寧和可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周寧和沒理他的話,而是突然想起她暈在自己的面前時,自己的心瞬間像被撕得七零八落,極力地忍耐著脾氣,將她安全的送到醫院。
他側眼,將自己心裡想說的話全部說出來。
沈心蔣本想坑他一把,但看見他靠在沙發里,神色晦暗不清,也突然不忍心,決定大發慈悲的當個軍師,思索了一下後才問:「你了解過她的家庭嗎?」
「每個人的性格都與她的成長環境而離不開干係,家庭而決定她是什麼樣的性格。」
一句話讓周寧和眼抬了一下,他低眸,想起游夏荷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說過自己的家庭,只是偶爾的聽見她提及自己以前讀書時的一件事。
……
游夏荷回了家,掛了點滴之後好受了不少,拿到了手機重新坐會床上,這才發現自己今早本來想發給安心茹的消息誤發給周寧和了。
她也明白為什麼周寧和突然來敲自己的門了,思索了一番,回復了他發過來的消息。
[游夏荷:我到家啦。]
想起今天一些不太愉快的相處,雖然到後面他已經恢復成了往日的模樣,可那時候有些暗淡的神色依舊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她想了想,還是詢問了一遍對這方便最有經驗的人——林棲宋。
在她熟悉的人里,就林棲宋談過戀愛,其他人包括自己對這一方面都一無所知。
林棲宋接通了電話,聽她複述了一遍當時的場景後,突然笑出來,笑得差點引起了旁邊人的注意,她捂著聽筒連忙道了歉,這才小聲道:「夏荷,你平時那麼聰明,怎麼到這時候就不聰明了。」
游夏荷愣了一下。
林棲宋繼續分析:「他就是擔心你,想直說遇到什麼事記得找他而不是靠自己。」
「可是。」游夏荷垂下眼,「我只是不太習慣,而且也不喜歡凡事找別人解決,這樣顯得自己像個累贅。」
「夏荷。」林棲宋和她從初中就相識,知道她的渣爹和不太靠譜的媽媽,也知道她的性格,「如果一個人真的喜歡你,就不會覺得你是累贅,而只會覺得你是珍寶,凡事都要呵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