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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辛雲抽搐著哭泣,依舊無聲,但是身體一直顫動著,肆柒有些心痛的輕輕拍打著懷抱里的女孩,天災人禍,難以預料。

「那天我看見好多血,要不是媽媽把我緊緊抱在懷抱里,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要跟著他們一樣離去,後面無數個夜晚裡,我也恨,恨為什麼只留下了我,要是我也隨著那場車禍離去,我是不是……」

「別,」肆柒捂住辛雲的嘴,不想聽她這樣說下去:「你要好好的,辛雲,我需要你,答應我,好嗎?」

黑夜裡,辛雲看著肆柒的目光,想起了宋自怡之前的話語,沒忍住開口問:「那你呢?肆柒,你為什麼也想要選擇死亡?」

肆柒愕然,張了張嘴,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算了,你要不想說就算了,後面還好的是我爸爸有一個親兄弟,也就是辛彬郁,然後我就開始我的寄住生活,那時候嬸嬸對我挺好,可是,」說到這辛雲微微顫抖著,陷入了恐懼之中。

肆柒明顯感覺到辛雲的不安,不由開口:「嗯?是因為辛彬郁嗎?」

「嗯,一次我洗澡的時候無意間發現門上有一個孔,那時候我已經一米六幾了,要不是香皂掉落,我彎下腰撿,我都沒發現,那時候我就有所困惑,直到一次夜晚,我在那裡看見了一隻眼睛。」

肆柒心裡一緊,頓時噁心得想吐,辛雲也雙眼遍布血絲,繼續開口:「後面我申請了住校,但是每個星期日我還是得回去,我總是午夜能聽見門口來回踱步的聲音,所以我不敢入睡,刻意打著燈一整晚,嬸嬸問我,我就說要寫作業。」

肆柒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眼裡頓時陰暗一片。

「沒關係的,辛彬郁有賊心沒賊膽,已經過去了。」辛雲反向安撫著肆柒。

肆柒輕嘆一口氣:「當時你肯定也很怕吧。」

對啊,那時候辛雲才十幾歲,怎麼會不怕,所有的強硬不過是自己的偽裝。

「高三那年,嬸嬸一次晚班,辛嶼睡著了,那扇從來不會開啟的門被他打開了,我當時看過去的時候,心跳都驟停了,我問道他身上不掩的酒味了,手在被褥里悄摸跟嬸嬸撥通了電話,但是他還是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這邊,我當時只能緊緊握住辛嶼的手,不知道該怎麼辦……」

「別說了。」肆柒聽不下去了:「別回憶了,辛雲,你現在好好的就好,好嗎?」

「嗯,好。後面我長大了,經濟獨立了,但是他越發窩囊,最開始他不敢打嬸嬸的,因為一個家都靠嬸嬸支撐著。

但是當他篤定嬸嬸因為辛嶼不敢反抗,開始變得變本加厲,最開始我不知道的,後面是他過火把嬸嬸手打折了,辛嶼沒人照顧,嬸嬸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肆柒,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沒有,」肆柒堅定不移的開口:「沒有,辛雲,你很勇敢了。」

「可是我還是做錯了,我沒想到辛彬郁這麼暴躁,當他看見離婚協議書的時候,如果那天我沒有加班,是不是就不會現在這樣了。

我真的想把他送進去,可是那天等我趕到的時候,辛嶼一個人在人群里拉著嬸嬸的袖子大哭著,其他人只是站在一旁指指點點的時候,我又心軟了,辛嶼還小,她不能沒有媽媽了又沒有爸爸。」

肆柒不知道怎麼說,很難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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