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尤旎發現了不對勁,急忙上去把人床腳扯過來。
果不其然,他又在不停扣著手指,本就沒有癒合的傷口又被他重新撕裂,指甲內全是血漬。
尤旎心疼地抱住了人,下巴擱在他的頭頂,摟緊了他,「樊樊……」
「姐姐,我是不是很討厭。不僅不知足,還一直在逼你、拖累你,我很惹人嫌吧。」懷裡傳來尤樊悶悶的聲音,「我占有欲好強的,也不喜歡你跟別人說話。我喜歡我們兩個人單獨呆在一起,只有你和我。」
尤旎心裡發緊,正欲說些什麼。
尤樊又開口了,「讓梁醫生做手術吧,我想儘快做。」
說完,他主動鬆開手,安靜地拿過摺疊餐桌,把已經冷了的菜端上去,「姐姐,我們吃飯吧。」
尤旎沉默了片刻,終於坐到他對面。
她知道,尤樊叫得這聲姐姐已經預示了他們的關係。
「明天生日……我們出去下館子吧!手術前的最後一次外出!」尤樊用紗布把手指包了包,重新和往常那樣笑起來。
情緒轉變得太快,話題也轉變鎝太快,尤旎看著他臉上熟悉的笑容,只感覺心口一陣陣的絞痛。
這樣的笑容她在尤樊臉上見過無數次,也治癒過她很多次。
然而,他是在真心實意地笑嗎?
明明現在這麼痛苦,卻仍然能笑出來。嘴角上揚的弧度,眼中璀璨的柔光,就像程序設定好了的模板一樣,讓她心裡發涼。
「好。」
尤旎啞著嗓子答應了他。
飯後,尤樊玩了會手機便又睡了過去。
趁著他不注意,尤旎悄悄像季宥禮詢問京城有沒有專業的心理醫生。
尤樊必須要進行心理干預了。
-
另一邊。
季燃正在酒吧買醉。罕見的,周不群今天也沒有躍入舞池,同樣坐在一旁買醉。
「生日宴會,尤旎不來了……」季燃臉頰泛紅,又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真可笑,我現在像個舔狗。」
「你哪次不像個舔狗啊。」周不群頂了句嘴,「為什麼不來了,明面上客套一下也該來吧。」
季燃被嗆了一口,恨恨地道:「她弟弟,就是那個尤樊,跟我同一天生日……」
「什么弟弟,那人看尤旎的眼神就不單純,尤旎還一直發現不了——」
氣上頭來,季燃更煩躁了。
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還差一分鐘就零點了。
周不群一眼看出他在等什麼,見縫插針一樣冷嘲熱諷,「放心,她不會發的。」
「說不定,你還能看到驚喜呢!」
「?什麼驚喜?」季燃皺眉,然而周不群卻又不說了,只是笑而不語地繼續喝酒。
季燃心裡堵得慌,他最討厭說話說一半的人。
「你怎麼回事,今天沒去裡面蹦幾下?對了白熒呢,你不是說她也來京城了嗎?」
周不群臉色突然黑了,學著季燃的樣子也一口悶了酒。
「……分手了,別和我提她!三心二意的女人!我已經斷情絕愛了!」
「哦。」季燃一直在扒拉手機,突然,他眼神一亮,同情地看了眼旁邊的人,「哇!白熒發朋友圈了,好像是在和別人一起玩哦!」
「她發朋友圈了?!」周不群猛地抬頭,急忙探過腦袋,然而季燃卻接著熄屏,洋洋得意地看著他,「說吧,什麼情況。」
周不群:……
小心眼的狗東西。
尤旎可千萬別看上他!
「反彈,別想在心裡罵我。」
「……」周不群對他小學生一樣的行徑深感無語,最後還是挑著重點言簡意賅地說了一下。
「所以就是你發現白熒在和一個人接觸,甚至舉止有些親密,於是你選擇單方面冷戰了。」季燃不可思議。
「而且,白熒的同學都不知道她談戀愛了!我根本就沒有名分啊!!!」周不群強烈補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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