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了, 購買記錄我會問問廠家的, 你把大概的時間跟我說一下吧。」
尤旎把時間發給季宥禮後, 兩人重新坐回去吃中飯。
他很快恢復成尤旎熟悉的樣子,穩重平和,偶爾幽默風趣地開個玩笑,逗得她哈哈大笑。似乎方才的黯然失落是她的錯覺。
「年輕時候,公司還在清源鎮, 那裡山清水秀的,實驗室就在山腳下。我經常跑到山上玩,現在想想,那段時間應該是我一生中最輕鬆的日子了。」季宥禮提起過去,眸中一派平靜寧和。
……清源鎮?
尤旎心中大驚。
盛豐集團竟然是從清源鎮上發家的嗎。
她跟尤樊小時候呆的孤兒院,就是在清源鎮。可以說,他們兩人真正的家鄉就在清源鎮。盛豐集團的發家史她爛熟於心,然而網上卻找不到一點清源鎮的提示。
沒有人能想到,如此龐大的商業帝國會和一個貧窮落後的小鎮子有關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宥禮突然這般旁若無人地說出來,又是為什麼?是突然鬆懈了,忘記應該在她面前隱瞞,還是這是他故意說出口的?
不對,不可能是失誤。
隱瞞了這麼多年,季宥禮一定形成慣性了,不會突然暴露出來。那就是故意的了,可是為什麼呢?
尤旎皺著眉面色不變,心裡卻暗暗下定決心。
無論他是怎麼打算的,她都只能去清源鎮看一眼。這是唯一的線索了。
能夠讓盛豐集團背後的真相浮出水面的唯一線索。
下定決心後,尤旎繼續和季宥禮談笑。
「說起來,我小時候也在清源鎮長大。季先生資助我讀書,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吧?」尤旎吸了口奶茶,彎唇調侃。
卻沒想到,自己只是隨口一說,季宥禮卻點了點頭,「可能有這個原因吧。當我返回清源鎮卻沒有找到她的時候,我一直在自責,心裡想著如果自己早回去幾天,說不定就不是這個結果了。」
「所以,可能是一種贖罪的心態?或許是出於一種補償心理吧。」季宥禮目光飄遠,似乎在透過她看向別人。
尤旎不舒服地皺了皺眉,忍不住冷聲嗆了回去,「補償不應該補償當事人嗎,尋找相似的替身算什麼補償?!」
她覺得季宥禮這樣做很荒謬。
過去的錯誤無法承擔,便用這種補償心理解救自己。實際上,還是自私,只是為了讓自己沒有心理負擔罷了。
季宥禮臉上的笑僵住了。他明顯地怔住,眼中出現茫然。
尤旎話剛說出口就有些後悔,為什麼要說出這般有攻擊力的話。但如果重來一次她可能還會這樣說。
「抱歉。」尤旎收斂了心中莫名其妙的怒火,「我不知道前因後果就這樣判斷,是我武斷了。」
「沒有,或許這就是我一直不肯承認的真實。」季宥禮也學著尤旎的樣子吸了一口果茶,爆開的葡萄甜香似乎沖刷掉了心中的苦澀,他在心裡嘆了口氣。
可惜,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旎旎。
就在兩人之間的氣氛趨於平和時,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伴隨著少年咋咋呼呼地叫聲:「爸!我拿下這個項目了,你看看破曉……」
興奮的聲音戛然而止。
「小少爺小少爺,家主正在忙工作呢,你這樣……」張生的聲音緊隨其後,連呼帶喘的,似乎追著他跑了很久。
季燃臉上的笑還沒有散去,僵在臉上,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裡面。他右手還握著門把手,半邊身子在裡面,半邊身子在外面。張生勉強從外面露出半個腦袋。
「家主……」感受到季宥禮冰冷的注視,張生有苦難言。
這小少爺想來,他根本攔不住啊,他什麼時候聽過他們這些下人的話。
「你先出去吧。」季宥禮放下手中筷子,淡淡道。
張生瞬間鬆了口氣,感激地看了尤旎一眼,幸好夫人在,免了一頓打。
季燃冷著臉,慢條斯理地關上門,慢條斯理地站在他們面前。
他垂下眼眸,環視了一圈剛吃完飯的狼藉的桌面,冷嗤一聲:「爸,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在辦公室里吃這些重油重鹽的東西了,味道好大啊。」
驀地,他不經意撇過旁邊淺粉色的飯盒,瞳孔驟然一縮。
這是……
尤旎之前來醫院,給尤樊帶飯的飯盒!長得一模一樣!現在,季宥禮也用上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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