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瑤貌似隨意地繼續說,「第三,」金瑤這次是看著辛承的,「你的系統出問題了。」
辛承立即擺手:「出問題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那就是前兩種了。」金瑤抬手,手背朝上,食指微屈,指尖像是一柄鉤子,朝著凌冽輕點了一下,「你背上有黑月的印記,大概率披的不是人皮,因為對於黑月來說,好不容易換了張乾淨的皮,沒必要再打上一個黑色痕跡引人注意,所以你披了個同族人的皮?是對方主動給你的?還是你親手扒下來的?嗯?」
凌冽閉著眼,好似這樣他就可以無所畏懼地面對金瑤,他咧開嘴笑:「瑤娘娘折騰這麼久都猜不到我的身份,難不成……是因為法器沒在身邊,功力弱到這種地步?」
金瑤不以為然:「一串鈴鐺罷了,我還嫌我之前的金鈴鐺俗氣呢,還不如銅的有格調。」
金瑤說完,身朝後仰,她腰上有些沒力氣了,她輕輕靠在身後宋戈手肘邊上,感覺到宋戈沒有往後退,繼而放鬆了肩部,把整個頭枕在了宋戈的小腹,終於是舒緩了一些,傷口好像都沒那麼痛了。
宋戈分明感覺到了金瑤肩頸處的緊張和憤懣,她氣的應該不是自己,而是凌冽那番話,宋戈感覺得出來,凌冽口中的那個「法器」,對金瑤來說應該很重要。
辛承拿著手電筒對著凌冽的臉一照,宋戈這才是看清凌冽現下的表情,他臉色又黑又青,額頭和鬢角微微凸起的青筋像是活物一樣,在不停地蠕動遊走,看得人頭皮發麻,隱約想吐。
辛承回頭,示意金瑤:「瑤娘娘,皮好像快蛻了。」辛承努嘴朝著凌冽身後的人,朝他吩咐,「繼續抽,抽到他蛻了這層皮,讓我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宋戈這才看清原來凌冽身後還站著一人,這人是辛承這邊的,和開門的男人一般瘦,他手裡持一短鞭,一臂長,擰著八股繩,抽打在人身上欻欻作響,卻不留痕跡,不似尋常教訓人用的鞭子。
宋戈小時候見過這種鞭子,那是宋老爹用來抽硬皮革的,放久的皮革會變硬,村里人又買不起城裡專門軟化皮革的試劑,就用水泡、手揉、鞭抽的辦法軟化皮子,拾到拾到還能再用好幾年。
辛承這是要把凌冽的皮給抽軟了?
「這麼抽得抽到什麼時候去。」金瑤有些不耐煩了。
辛承抬手喊停,請示一般:「要不,我親自拿龍泉刀來剝?我貼著他的頭皮剝,保證剝得整整齊齊,雖然有些血氣,可剝完用冰水一澆,血凝得很快的,瑤娘娘可以先移步到樓上休息,剝好了皮,熏好了香,我再著人去請您下來。」
明明是殘暴血腥的畫面,可辛承說得那叫一個文質彬彬,說出了一股「閒敲棋子落燈花」的境界,宋戈這才是明白金瑤之前關於「辛承是個狠人」的說法。